尾乞憐的庶女,搖身一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世子妃,喀什慶的事以及諸葛鈺的光輝事蹟她聽送飯的太監說了一些,水玲瓏真是命好!
但誠如水玲瓏所言,過了這個村便沒這個店,難道她要為了那好不中用的自尊放棄一個可以令自己過得更好的機會嗎?想起冷宮裡的那些餿飯和毫無水分的瓜果,她就替自己和腹中的胎兒痛心!
水沉香的心底天人交戰,最後,她咬咬牙壓下受傷的自尊,又放下針線去拿水玲瓏手裡的銀票。
誰料,水玲瓏這回不給了。
水玲瓏的手一抬,水沉香惱羞成怒:“水玲瓏你這是做什麼?別以為你是世子妃就可以隨意羞辱天子妃嬪!我告訴你,如果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那麼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欣女官嚇了一跳,小主怎麼能對世子妃發火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而今這種狀況,哪怕是為了小皇子,小主也得忍啊。
很多事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欣女官不是水沉香,所以無法理解被一個自己曾經看不起的庶女刁難的恥辱,而水沉香被嫉妒和怒火衝昏頭腦,便將理智拋到了腦後,她其實應當好好地求水玲瓏,哪怕是為了小皇子。
枝繁眉頭一皺,看向水貴人的眼神裡多了一絲不悅。
水玲瓏倒是笑得雲淡風輕:“忘了告訴你,老夫人給我的錢我忘了帶,這個呢,是我自己的私房錢,因此,我不能白白給你。”
什麼叫老夫人給你的錢你忘了帶?多扯的理由!但水沉香沒辦法與水玲瓏理論,因為水玲瓏就是要刁難她,她握緊了拳頭,氣得面紅耳赤:“我如今只是個冷宮棄妃,還有什麼值得你利用的?”
水玲瓏漫不經心地撣了撣銀票:“自個兒想,慢慢想。”
水沉香把她和水玲瓏相處時的每一個細節都在腦海裡回憶了一遍,定格在她們分別前的最後一次談話:
“有興趣跟我說說從前的事麼?你似乎很瞭解萬歲爺的喜好,大概也知道他的過去。”
“無可奉告!”
水沉香渾身打了寒顫,原來世上真有這麼鍥而不捨、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人,她看向水玲瓏,正好碰見水玲瓏朝她邪肆一笑,像邪魅修羅攝魂的眼眸裡流轉著寒刃一般森冷的光,爾後落在了她隆起的腹部,她下意識地捂住肚子,水玲瓏要做什麼?
水玲瓏意味深長地一笑:“這孩子……健康否?”
水沉香霎時如墜冰窖,渾身的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她有種錯覺,她要是不告訴水玲瓏,水玲瓏就會弄掉她的孩子!
呼吸,漸漸急促了起來,她像個在死亡線垂死掙扎的刑犯,卻沒有人能夠救她!
烏雲黑壓壓地滾來,籠罩了本就暗沉的天際,上午的光景突然變得好似夜幕低垂。水沉香的心……沉到了谷底!
大抵感受到了母體的驕躁,胎兒狠狠地踹了好幾腳,水沉香的心裡防線徹底崩潰了,這是她盼了五、六年才盼來的孩子,極有可能是今生唯一的孩子。
不過是一些陳年舊事,自己當初不告訴水玲瓏並非怕惹禍上身,而是想看著水玲瓏焦躁不安、求而不得,但現在,如果這則資訊能換來自己和孩子的一份短暫幸福,又有什麼不值?
水沉香給欣女官打了個手勢,欣女官帶著枝繁退到了屋子裡,水沉香就目視前方,若有所思道:“你娘並不是真正的董佳雪,她只是借用了江南一名富戶的身份。她其實……是漠北人!”
“講重點!”這些她都知道,何必大老遠跑來問她?
水沉香一怔,睫羽顫了顫,道:“我只是偷聽了你娘和我大哥的談話才知道你娘在漠北有個十分顯赫的身份,具體是誰他們當時沒說。
萬歲爺早年御駕親征對抗漠北,曾裝扮成牧民混進了漠北帝都,與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