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戰況”如此激烈嗎?
枝繁尷尬得轉身便走,回到房間時臉上的潮紅也沒褪去!
柳綠正在繡荷包,看見枝繁失魂落魄地闖進來,連門都忘了關便直直步入了淨房,她的眼神閃了閃,放下手裡的繡活兒,走到淨房門口一看,就見枝繁捧著冷水在往臉上澆。
柳綠斜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道:“喲!送醒酒湯看到不該看的了?早說了讓你別去,人家喝酒也好,吃藥也罷,那都叫情趣!你去算什麼事兒呀?”
枝繁吞了吞口水,垂眸掩住一閃而過的不自然,沒好氣地道:“胡說八道些什麼!天熱,我洗把臉而已!”
不說還好,一說柳綠便注意到了枝繁紅得彷彿可以滴出血來的臉頰,她們是陪房,說好聽點兒是大小姐的心腹,說難聽點兒就是大小姐準備給世子爺的備胎,出府前老夫人可是派有經驗的媽媽給她講了閨房之術的,枝繁的食盒原封原擰了回來,說明她沒進入房間,只不過是聽到了一些動靜,這樣便羞了個大紅臉?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柳綠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冷冷的、笑呵呵地道:“枝繁啊枝繁,你該不會真對世子爺動了心吧?”
枝繁的睫毛狠狠一顫,厲聲道:“你很閒是吧?大小姐帶過來的嫁妝還沒整理呢,你今晚就把它們清點乾淨好了!”
她向來是個謹小慎微的性子,即便對水玲清的丫鬟巧兒她也和顏悅色、儘量包容,但在柳綠面前她越來越無法偽裝出一副純良卑微的樣子,彷彿對越親近的人她越容易發火。
柳綠不屑地“嗤”了一聲,雙手插抱胸前:“別怪我沒提醒你,大小姐這人心胸狹隘、自私自利,敢惦記她的東西,她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她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她還沒惦記大小姐的什麼呢,不過是喜歡上了大小姐的眼中釘想給對方做通房,結果被大小姐當了猴耍!
枝繁用帕子擦了臉,話鋒一轉:“你是不是對大小姐挺有意見的?”
柳綠轉過身:“沒,我是個賤婢,哪裡敢對主子有意見?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但朋友一場,我勸你歇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丫鬟也要有點兒骨氣,寒門妻比高門妾好多了。”
枝繁不以為然地道:“真的寧為寒門妻,不做高門妾,你當初又是怎麼非大少爺不可的?”
柳綠徐徐一嘆:“經驗之談啊,當初我要是懂這個道理,又何至於繞了那麼大個彎子,還吃盡了苦頭!”打了個呵欠,“我困了,明天再清點大小姐的嫁妝,哦,忘了提醒你,咱們從即日起都得改口叫世子妃了。”
枝繁微怔。
柳綠回頭,衝她意味深長地一笑:“這些原本應當你這大丫鬟來提醒我的,瞧,你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竟連這麼重要的事都忘了。”
枝繁怔怔的,一個字也說不出,直到柳綠重新拿起荷包開始刺繡,枝繁才走到柳綠身旁坐下,很是無可奈何地樣子:“但我們做丫鬟的有資格和主子討價還價嗎?我們是走是留,給人做妻還是做妾,亦或是與世子爺通房,都是大小姐……呃,都是世子妃的一句話。”
柳綠不看她,只麻利地穿針引線:“你放心,世子妃絕對不可能給世子爺找通房,天底下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只是大多數人沒有手段和心計留住男人的心罷了。”
講到這裡,柳綠頓了頓,發現枝繁聽得聚精會神,她又道,“你知道世子爺今天做了一件什麼事嗎?”
“什麼事?”枝繁下意識地問道。
柳綠翻了個面,一朵白蓮慢慢成形:“世子爺趁著上茅廁的空擋偷偷去了諸葛小姐的院子,剛開始我以為他做什麼呢,後來看見華容送了個食盒給安平,而這個食盒最終被世子爺擰進了新房,我才會過意來,筵席上美味佳餚雖多,卻一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