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診了水玲溪的脈,舒了口氣:“搶救得十分及時,暫無性命無憂,請把水小姐抬入房中歇息吧!記住,別讓水小姐受刺激,不然容易發病。”
姚老太君命粗使僕婦將昏迷不醒的老夫人和水玲溪抬入廂房歇息,水玲清亦跟了過去,姚老太君行至雲禮跟前,抱著他老淚縱橫:“嚇死我這孤老婆子了!”
雲禮拍了怕姚老太君的背,軟語安慰道:“多虧了水大小姐,我才沒傷得嚴重。”
姚老太君抹了淚,感激地看向水玲瓏:“玲瓏啊,你若不嫌棄我便這般直呼你的閨名了,今天真是多謝你了!”
水玲瓏真誠地道:“老太君願意叫我名字是我的榮幸,何來嫌棄一說?我還要向老太君和太子殿下替我二妹道個歉呢。我二妹原先是沒這毛病的,她剛剛失去了意識,傷害太子殿下實非她本意,請老太君和殿下勿要怪罪我二妹。”
提起水玲溪,姚老太君的眼底閃過一絲極強的不悅,她的外孫,她都捨不得打一下,今兒倒好,被水玲溪給咬得血肉模糊!她心疼死了!原諒她?哪兒這麼容易?她恨不得拍死她!
雲禮俯身,額頭抵住姚老太君的,溫潤一笑:“外祖母,我無礙了,真的。”
水玲瓏挑了挑眉,雲禮你這是在撒嬌麼?
姚老太君被這親暱的舉止弄得破涕為笑:“好了好了!看在你和玲瓏的面子上,原諒她了!”
這時,一名穿綠色褙子的丫鬟走了進來,在諸葛汐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諸葛汐勃然變色,看向了身旁的水玲瓏,水玲瓏扭過頭,正好撞進諸葛汐駭然的目光裡,水玲瓏的眉心一跳,難道發生了什麼和她有關的事?或者……和尚書府有關的事?
諸葛汐的眼珠子左右動了動,睫毛也飛速地眨了眨,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對姚老太君笑著道:“祖母,玲瓏前些日子生了病,身子未大好,忙了大半天也該累乏了,我帶她到我房裡歇歇。”
水玲瓏在宮裡昏迷了幾天幾夜的事早傳遍了整個京城,姚老太君不疑有他,再者,即便什麼理由都無,諸葛汐和水玲瓏說些體己話也無可厚非,姚老太君慈祥一笑:“好生招待水小姐,若是歇息夠了,可以去看看堂會,想聽什麼戲,自個兒點,別拘束,把這兒當自己家,往後總算要常來的。”後面幾句是對水玲瓏說的。
水玲瓏屈膝一福,從容有禮地道:“多謝老太君,玲瓏頑皮,別給您和大少奶奶添了麻煩才是!”
姚老太君笑容更甚,水家的幾名千金,水玲溪貌美傾城,水玲語溫柔恬靜,水玲清天真可愛,卻統統缺乏一種堪為主母的氣度,反倒是這名自幼長在莊子裡的庶女,看似平凡,卻自有一派清貴,喝茶的動作、微笑的神情、行走的姿勢,無一不是天貴之風,便是嫡出的三公主與之相比都少了一分厚重,這種厚重合該是歲月沉積而來的,可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又哪來的歲月沉積?尤其剛剛當所有人包括她在內都亂了方寸時,唯獨水玲瓏一人鎮定自若,不僅救了水玲溪,也救了太子,可惜呀可惜,此女已名花有主,如若不然,搶過來做孫媳是頂好的!姚老太君和顏悅色道:“你大姐招待你是應該的!”
諸葛汐院子裡的東廂房內,水玲語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綠兒隨侍一旁,姚府的丫鬟立馬請了府裡的大夫給她診脈,一診,問題出來了!
三個月的身孕!
幸虧這丫鬟是諸葛汐的心腹,這才直接稟報了諸葛汐,若換成別人,這事兒早捅出去了!
諸葛汐屏退了下人,看向水玲瓏,眼底有了一絲探究,別怪她多心,各家各戶都是如此,一個名聲不好,連帶著另外幾人的作風也會遭受質疑,諸葛汐眼下就是在思量水玲瓏的人品,如果水玲瓏也是個隨隨便便的女子,那麼,她說什麼也不會同意水玲瓏嫁給諸葛鈺。她渾然忘了當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