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撿漏倒是能撿到兩個,但是不多。
他念著的還是碼頭,這碼頭上每日都有大批的人卸貨裝貨,人流量大,做的又是體力活兒,飯菜賣出去應當不成問題。
縉延河上碼頭邊,這當兒正停靠著兩艘大船,一艘正在上貨,一艘卸貨,時至午時,貨搬運的差不多了,一群赤著膀子的男人在甲板上滯留,三五幾個肩頭掛著衣衫往碼頭上走。
鄭江停抓著機會,沿著碼頭邊,邊走邊吆喝:蓋飯,蓋飯!熱騰騰新出鍋的蓋飯!汁水旺嘞米飯足!
方才吆喝了一聲,還沒拉著客,倒是讓他先撞見了個熟人。
第23章
五十文,數清楚些,離了手差上數目可別來這兒鬧騰啊。
碼頭邊上一群赤膊男子正圍成一圈,裡頭是個長衫中年男子,手裡拿著個賬簿。
鄭江停離的遠,雖聽不清在說些什麼,可瞧著人一身汗淋淋的男子從人群裡出來都在清點銀子,大抵也猜了出來是在結賬。
他瞧著其中有個體格兒偏瘦的男子正用搭在肩膀上的汗巾擦臉,面容十分熟悉,細細一看,竟是富月齋的張賦。
在富月齋上工時,這小子時常在他手底下打雜,很多酒樓裡的彎彎繞繞還都是他告知的,一來二去兩人混的挺熟的。
他記得張賦對外話不多,雖然在富月齋裡默默無聞,但手腳勤儉,很少被管事的訓話,不知差事兒乾的好好的,如何忽然來碼頭幹體力活兒了。
張賦,我就說你不適合來碼頭幹這些賣力的活計,這口飯可不是誰都能來吃的。你說你在大酒樓裡當夥計多好,銀子穩穩當當兒的拿,咋就不好好把握著。
鄭江停正想上前去同張賦打聲招呼,忽的上來個方臉愣頭青猛的勾著了張賦的肩膀。
兩人瞧著年紀相仿,不過愣頭青臉黑黢黢的,不如張賦清秀,愣頭青也不顧張賦的臉色一直大著舌頭說話:俺娘還老誇你有本事能在大酒樓裡幹輕巧活計,這不,還是來碼頭了。對了,你娘怎麼樣了,聽俺娘說年前就得了咳嗽病,現在還沒好,這病到底能不能治啊?
咱隔壁巷子的老於,那個跛子,你記得吧,前兒就是老咳嗽,咳著咳著就來了口血,時下家裡都擺過喪
聽到這兒一直未曾開口的張賦實在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你到底想說什麼?
楞頭青被張賦的態度驚在了原地:我能有啥意思,不就是關心你娘兩句嘛?你橫什麼!
我娘就是年前染了些風寒,很快就好了,不勞你費心!
誰風寒那麼久不好,我看可別是癆病!誰他孃的要費你的心,有本事就別求著我給你介紹碼頭的差事兒。楞頭青把肩膀上的汗巾一甩,手臂捅進衣袖裡,嘀咕了一句後不理會張賦,大著步子就去了。
鄭江停老遠瞧著張賦垂著的手驟然間捏成了拳頭,怕人衝動上前給愣頭青一拳頭,到時候齟齬惡化,事態就更嚴重了,他趕忙喊了一聲:張賦,你怎麼在這兒?
前頭的人聞言回過頭,捏緊的拳頭鬆了開,幾步迎了過來:鄭師傅。
人走近了,鄭江停才看見張賦略微單薄的肩膀上有一大片紅印子,碼頭上的貨物重,一袋子貨物大幾十斤壓在肩膀上輾轉,若是體力不濟,很容易閃著腰身,損到筋骨,張賦這種顯然就是才來碼頭不久,否則肩背也不會留下很明顯的淤痕。
你這是怎麼了,如何來碼頭做事了?
張賦撓了撓後腦勺,雖然年歲上他比鄭江停小不了多少,但是在他面前總跟個小孩兒似的:碼頭上搬一艘船的貨就有五十文錢,銀子來的快又多。
鄭江停沒有來碼頭幹過,但是大抵也是知道這碼頭的深淺,雖說一次性就能拿五十文,若是船主大方些,給的還能再高點,但是碼頭上也不是天天都有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