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書院頓時嘈雜起來,不一會兒大門口便有著青衫的書生冒頭,三五成群的結伴從書院出來。
這當兒書院外頭已經團了不少人,賣包子饅頭的小販,給自家孩子夫君送飯食的百姓,聽見打鈴聲以後都伸長了脖子翹首以盼。
纖哥兒第一次過來,瞧著這番景象覺著還真是熱鬧,他雖然會讀書寫字,但是卻沒有上過學堂,會的東西都是母親在世時在家裡教的。
誒誒,瞧,今兒來了個小哥兒,不知是誰家的小夫郎。
既是他家的夫郎你還瞧,子曰:非禮勿視。
人不風流枉少年,你可別讀著聖賢書把自己讀出毛病來。
楚纖站在人群裡,雖未聽見書生們說什麼,可是周圍隱隱投過來目光,他也知有不少人在瞧他,這些書生正值風華正茂之年,對人群中扎眼的姑娘小哥兒可是格外關注的很。
昔時他出入富月齋,多的是目光黏在身上,心中雖不喜,但為了生活之計也不得不堅持下去,今下週遭又是打量的目光,且無鄭江停在身旁,他多多少少也有些不自在,不過也好過富月齋太多了。
街尾小飯館兒的飯食,昨日定了飯菜的來這邊拿!
他扯著嗓子在書院門口吆喝了一聲,旋即提著食盒到一邊去等人來拿飯食。
前一日定了飯食結伴出來拿飯菜的書生面面相覷,久久張望不見送飯的人來,還以為今兒小飯館兒的人又遲到了,忽的聽見人群中姿容豔麗的小哥兒吆喝,一時間還未曾反應過來,何時就換人了。
有人疑惑卻有人興沖沖的朝纖哥兒走去,送飯之人秀色可餐,這頓飯吃起來豈不是更為美味。
往日裡要揪著張賦彎酸的書生,今兒到了纖哥兒面前個個彬彬有禮,甚至從未點過飯食的都前去湊熱鬧,問問明日是否還送,一份多少錢一類的。
楚纖一邊核對昨日點了餐食的人,一邊應付著書生們,方才的不適全然忙來不見了:明日還是我來送,葷十八文,素十五文,小飯館兒在旺民街街尾最後一家。
小生也定一個明日午時的飯食。
好的,敢問先生之名,預點何飯食。
楚纖的飯菜全部分了出去,抱著食盒蓋子作為墊底支撐,抽出一支筆準備記錄明日要的送的飯菜,書生們見糙紙上落下一串娟秀的小字,登時更為沸騰:小公子竟還識字,字跡當真是秀美。
先生過謙了,不過是略微識得幾字而已。
李客生從書院出來時,已經下學好一會兒了,夫子說他的文章更為精進華麗了些,很是讚賞,他心情暢快,大步流星正欲去外街的飯館兒進餐,出了院門卻有些奇怪,今兒學院外頭為何團聚了許多書生。
李兄!
李客生側首,瞧見是自己的同窗書生,他徐步過去:幾位今日這般快就用過了飯食?
尚未。最先出來侃談的書生朝著纖哥兒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瞧。
李生不明所以的看向他所指的方向,目光繞過一干書生的頭頂,見著一名身形纖細的小哥兒正在中間,他眉心微緊,瞧著衣服飾物簡單的小哥兒分外眼熟,待其看清人之時,眸光一凝,下意識就要過去看個明白。
李兄是咱縉城的才子,何時會對一名小哥兒起興同行之人話未說完,見李生已經幾大步往前去了,其中一人連忙拉住李生,疑惑又忍不住戲謔:李兄莫不是也要學那些人,為了上前套近乎定下飯食?
李客生扒開同行之人的手:似是故人,我前去看看。
幾人愣在原地,任憑李客生過去,詫異道:李兄何時熟識了這般小哥兒。
李客生原本是不太相信自己奉為明珠般的雲容公子會像個小販一般出現在這兒,然待其走到跟前時,那張時時擾亂他清夢的臉卻讓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