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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襲
慕容定那一箭射中了手臂, 主將受傷, 不管輕重,都是撼動軍心。所以楊隱之才會火燒火燎的請慕容定出來親自巡營。
過了三兩日,慕容延這邊抓到了兩三個做軍官打扮的逃兵, 逃兵是從慕容定那邊逃出來的。前段日子雪下得有些大, 導致幾個人分辨不清方向, 誤打誤撞跑到了慕容延這邊, 被一塊捉了。
那幾個被抓的人立刻被看管起來, 不多時就被問出一些話來了。例如主將負傷,已經幾日沒有見到人了, 軍心有些不穩。他們也有些擔心這次打仗出來是白白送死,撈不到任何好處, 所以腳下抹油逃了。、
這幾人的級別不高, 再問也問不出什麼。話送到慕容延那裡,慕容延當夜令人上了酒。行軍打仗,一切從簡。但是從簡兩個字只是對下面的人而言, 對慕容延等人是不存在的。當夜, 慕容延叫人上了酒,他和賀拔盛幾個喝酒喝的酣熱。
慕容延持著酒杯,想起了清漪。那天夜裡, 她面帶譏諷,話語如利劍,說出來句句如刀,紮在他心頭上。
想起慕容定為他所傷, 慕容延心底又說不出的痛快,不僅僅是因為這一慣的死對頭終於在自己手裡摔了跟頭,他終於可以對死去的慕容諧說,他當年說的那些話都是狗屁。
慕容延手裡持杯,笑的敞懷,他依著手邊的憑几,看向面前已經有些醉了的幾人。
“當年先丞相說我甚麼來著?”慕容延目光迷濛,他仰起頭來,仔細思索,“先丞相說我好大喜功,才能有限,實在是不堪大任?”
賀拔盛喝的迷瞪瞪的,他直著身子,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聽到慕容延此言,米瞪著眼,“先丞相那話怎麼能當的真呢?他當時被六藏阿孃都迷昏頭了。那老孃們厲害,十多年來,把丞相迷得那叫一個狠。順帶著喜歡六藏勝過喜歡你,他說出來的話,自然不算數。”
於孟也在一旁搭腔,“賀拔將軍所言甚是,誰都知道先丞相是被迷住眼了,昏頭之下才做出的決定。這不,他一走,六藏就徹底翻臉,多少老兄弟都折在他手裡了?當年就算是先丞相在世,都沒有這麼做。”
王侜在一旁聽著於孟這樣抱怨的話,哂笑不說話。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上位者上任伊始,總要有動靜,敲打那些不聽話的下屬,建立威望。王侜和慕容定有仇,但這點還是看的清楚。
“大將軍,如今慕容定手上,軍營中軍心不穩,正是大好時機。”王侜轉頭對慕容延道。
這話點醒了慕容延,他坐起身來,酒杯擱置在一旁,臉色都沉穩下來。
慕容定受傷了是沒錯,軍營裡頭也有幾個小頭頭逃跑沒錯,但是他的大軍還在,他人還活著。
“王先生說的沒錯,現在正是大好時機。”慕容延坐定,他仰起頭來,“說句實話,慕容定的軍力要勝過我,”慕容延說著,拳頭在膝頭握緊,哪怕不甘心不願意,他也不得不承認,慕容定的實力在眼下來言,比他強。
於孟聽後,捶胸頓足,“五原自從朝廷和蠕蠕聯姻之後,兵力就不如以往了。要是以前沃野鎮還在,舉鎮之兵力,恐怕拿下六藏都不在話下。”
賀拔盛聽說,想起當年六鎮兵力之盛,連朝廷都不得不叫來蠕蠕一同幫忙,不由得唏噓。
慕容延沒有跟著他們一同回憶當年,他只是聽說過六鎮當年的輝煌,卻沒像慕容定那樣紮紮實實的去當了幾年的兵。慕容定在草原上到處打仗的時候,他還在晉陽騎馬。
“好了,說這些也無濟於事。”慕容延抬手道,“眼下的急事,是先把慕容定剷除。”
幾人聞言,立刻連連說是。
王侜聽到慕容延終於要對慕容定下手,頓時雙眼精光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