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充斥著濃郁的食物香味,令周慕深一踏進門,不得不先注意到擱在桌上的那桶泡麵,他將紙袋擱在桌上:“還沒吃飯?“
時琦點點頭,就見周慕深不太贊同地皺著眉:“就吃這個?“
時琦手指在桌沿畫著,含糊其辭:“我廚藝不太好。”
周慕深顯然不大相信:“只是不太好?”
時琦有點惱,倏地抬眼瞪他,“不會做。”
周慕深眉眼裡蘊著淺淡的笑意,抬手彈了下她的額頭:“不會做,還敢這麼理直氣壯,嗯?”
他抬手拿起那桶泡麵,視線在客廳裡逡巡了一圈,目光鎖定在沙發邊角擱著垃圾桶上。時琦察覺,忙不迭道:“我還沒吃呢?”
周慕深風輕雲淡掃來一眼,時琦瞬間就噤聲了。
時琦眼巴巴地看著周慕深將那桶泡麵扔在垃圾桶裡,看著他走回來,時琦小聲嘀咕:“我很餓,一天都沒吃了。“
周慕深聞言瞥她一眼:“先測個體溫。“
時琦抬眼看看他,怎麼覺得他這架勢倒跟個醫生似的。
聚春園酒店三樓包廂。
頭頂歐式大吊燈璀璨的光線下,包廂裡亮如白晝,在座人的神情一覽無餘。
何冬錦打完電話進來,看到在座的人都看向她,牽強笑一笑:“時琦那丫頭今兒發燒,來不了,慕深正照顧她呢,我們就先吃吧。“
於前志聽罷,關心問:“嚴不嚴重。”
“有慕深看著呢,我想著外頭又下著雨,一來一回也折騰,到時候再燒了也麻煩,就讓兩人別過來。”
於前志也點頭附和,程心柔聽了聽,心裡有想法,面上也沒露。
於前志得知時琦和周慕深兩人領證兒,也挺意外的。他也清楚這個閨女早已不把自己當爹看,但怎麼說也是自個的親閨女,結婚這麼大的事兒無論如何他也得把把關。在她和周慕深領了證後,於前志就一直等時琦打個電話知會他。倒沒想到等了一週,仍是沒聲沒響,他坐不住打算去找那丫頭時。周家卻打來了電話,說兩家人一起吃頓飯。
晚飯結束後,兩家人在酒店門前分道揚鑣。
程心柔和於前志上了車,程心柔給於前志上眼藥:“我瞅著你那女兒哪是發燒不能來,是壓根就沒把你這父親擱在眼裡。”
於前志今晚被時琦掃了面子,如今又聽程心柔提起這茬,當下沉了臉色:“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程心柔見他臉上不太好,想說些什麼,又礙於顧忌他此刻的心情,不甘地抱怨了句:“又不是我打你臉,跟我發哪門子的火。“
時琦坐在桌前,捏著小瓷勺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白粥,眼睛卻不由自主地飄向陽臺上的人。
落地窗前,周慕深正站在陽臺打電話。
他一手閒閒地插在西褲褲兜裡,身姿挺拔如松。他此刻上身穿了件淺藍色的襯衣,袖子折到手肘部,小臂線條修長硬朗,腕處佩戴一塊表,細節處透露出幾分清貴溫雅。
晦暗不明的雨幕中,他在她眼中自成一處風景。
時琦腦海裡,忽地就想起當初在醫院開水房,偷聽他打電話的事兒。
她這一晃神的功夫,周慕深已說完電話。
時琦擱下勺子,追問:“怎麼說,我沒去,媽沒生氣吧?“
周慕深有意要逗她,一副諱莫如深的態度。
時琦被他這態度矇住了:“很糟糕”
周慕深點點頭,在餐桌前坐下,拿筷子夾了一顆煎餃。不知是不是味道不太好,他皺了下眉頭,才不疾不徐道:“於伯父很生氣。”
時琦松怔了幾秒,才無所謂的哦了一聲。
周慕深失笑,剛想開口說什麼,忽然窗外一聲轟雷炸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