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還是有底線的,是決不會做這種有違原則性的事兒。
曾倩見時琦神色嚴肅,可憐巴巴地問:“時琦,你該不會不相信我吧?”
時琦斜了她一眼,擰上藥水蓋子:“你沒那個膽子的。”
曾倩嘻嘻笑,目光瞥到時琦臉頰處的一道抓痕說:“那女的九陰白骨爪可真夠厲害的,你臉上要不要擦些藥啊?“
時琦抬手摸了摸左臉頰處的一道劃痕,不是很深,但還是有輕微的刺痛,她搖頭:“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時琦連線上了幾天的夜班,今天倒是可以早些回去。
幾日的雨水漣漣,在臨下班之際卻停了。
然而溫度還是偏低,冷風一吹,時琦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她徒步到醫院門口,後邊又有鳴笛聲,時琦回頭匆匆瞥了眼,便又往邊上讓了讓。
車子開出來,卻在她的身邊停下。
車窗搖下,露出男人的清雋的側臉。
“我送你回去。”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些鼻音,與那日她在開水房偷聽他打電話時,有些不同。低沉暗啞,卻又透著輕微的性感之意。
時琦面上毫無波瀾,然而揣在外側大衣口袋的裡手卻悄悄的捏成一團。她搖頭,目光微動,餘光瞥到車子身後幾百米走來的人,她愣了下,微微眯起眼睛,等看清那人。原本要脫口而出的拒絕卻在嘴邊打了個彎,改為接受,她說:“謝謝。“
繼而拉開副駕駛座車門,一矮身坐了進去。
等上了車,車子駛出一段距離。
時琦又後悔了,剛剛怎麼沒坐在後座。
此刻坐在副駕駛上,她不敢動彈萬分,一直維持著從上車時就開始的坐姿,後脊背微微有些僵硬發酸。
時琦離開醫院時,忘了帶手套,原本冰冰涼涼的手心,這會兒因車裡開著暖氣,倒是稍稍暖了不少。
車裡的氣氛有些靜謐,又或者說從上車伊始,他向她問了住址後,兩人便沒再交流過。
她咬唇,心想是不是試圖和他扯些話題來說,就聽到邊上幾聲輕微的咳嗽。
時琦不由抬眼看去,男人一手掌著方向盤,因為手臂伸縮的緣故,黑色西服袖口下露出一小截挺括潔淨的襯衣袖口,層次分明。另一隻手蜷縮成拳頭,輕抵著唇瓣,待咳嗽止了,這才搭落在膝頭上。
落在上頭的手,手指修長,不大粗也不大細,恰到好處,骨肉均勻,指甲乾淨圓潤。
時琦覺得他這一雙手倒可以和外科醫生的手媲美了。
時琦不大清楚周慕深是否還記得她,畢竟她離開b市已有九年了。
時琦微垂著頭,兩隻指頭揪在一起,愣愣地發著呆。
邊上的人一直很安靜,恰逢紅燈,周慕深停下車子,不由側頭看去,只見那姑娘頭抵著玻璃窗,闔著眼,睡熟了。
周慕深不禁搖頭失笑,剛才上車時,她還挺著脊背一副如臨大敵般正襟危坐的神情,卻沒想到才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時琦做了一個夢。
夢到她還在b市時,在周宅的客廳,和周堯青一起打忍者神龜。
那時還是盛夏,窗外的梧桐樹的枝椏落在牆上,一片樹影婆娑。
她和周堯青兩人盤腿坐在貼著瓷磚的地板上,一人抓著只遊戲柄,按的嗒嗒直響,時不時伴隨著周堯青哇哇大叫的嗓門。
電視顯示屏上,兩隻綠色的忍著神龜揮著長刀和雙截棍,一路馳騁殺敵。
每到順利透過一關,兩人便相視一笑,拍掌慶賀。
時琦記得有一次,她打累了,便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小眯一會兒。
醒來時,客廳很安靜。
她揉著尚且還睡眼惺忪的眸,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