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琦恍然,這才起身,淡淡一笑:“周司。”
周慕深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頭,倒也不戳破 ,拉過塑膠凳子坐下:“勞煩時醫生,替我測一測血壓。”
時琦怔了會兒,不知他搞哪出?想瞪他,又察覺這場合不大合適。
周慕深曲起兩指,輕輕叩了叩那裝著水銀血壓計的鐵盒子,提醒:“時醫生?”
時琦皮笑肉不笑道:“好。”
話落,便開啟鐵盒,撕開乳膠布,將他的袖子往上挽了點。周慕深很配合,自動自發地抬起手臂,讓她裹乳膠布。
周慕深全程視線都落到她臉上,她這幅心不甘情不願,氣鼓鼓卻又不敢發火的樣子,著實有趣。
時琦戴上聽診耳塞,一邊按著乳膠球,眼睛盯著標尺讀數,目不斜視。
邊上的鎮長視線在兩人之間逡巡,心裡嘀咕道,莫非這周司還認識這位時醫生?
結束後。
周慕深慢條斯理地拉下袖子:“晚上,讓那些醫護人員一起吃頓飯。”
鎮長小心翼翼說:“這恐怕不合適吧?”
周慕深抬眼看他:“有什麼不合適?”
他說這話,語氣很平和,像是詢問,鎮長卻莫名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迫力。
周慕深循循勸說:“人大老遠來一趟,給鎮上的村民服務。你作為鎮長招待一番,也不是沒道理?”
鎮長點點頭:“您說的對。”
時琦他們一行人,聽到鎮長說要請吃飯,還覺得古怪。
有同事倒是很開心:“唉,估計這鎮長是看我們操勞一天了,覺得咱們挺負責,想請客唄。有什麼好奇怪的,不吃不白不吃。”
經她這麼一說,大傢伙也不再糾結這事了。
晚上,到了鎮長所說的飯館。
一行人進了包廂。
周慕深早已到了,正站在窗前打電話,依舊是下午見到時那副著裝,簡單的白襯衣和西褲。
鎮長招呼著他們落座,說了些客套話,什麼感謝他們的到來云云之類。
時琦坐在一旁,有同事八卦的湊過來:“唉,時琦,你跟那位周司認識嗎?”
今兒下午的那一出,已有不少都在揣測她和周慕深之間的關係。
時琦含糊道:“哦,見過幾面。”
同事見不是很想提,便沒再繼續追問。
周慕深掛了電話,走過來。
鎮長吩咐人上菜。
時琦就坐在周慕深的對面,距離挺遠。他們醫護人員中有年級較大的也跟著周慕深和鎮長攀談起來,
時琦眼觀鼻鼻觀心地吃著飯菜。
鎮長喝了幾杯酒,話倒有些多了,便和周慕深嘮家常:“周司這個年紀,應該已經結婚了吧?”
時琦喝湯的動作一頓,繼而聽到他說:“是結了。”
鎮長順勢問:“令夫人是做什麼的?”
周慕深抬眼看向時琦,薄唇翕動:“醫生。”
鎮長笑笑:“這倒是挺巧的,令夫人想必樣貌不錯,周司長才能看上。”
周慕深搖頭道:“是不錯,只不過這最近正跟我鬧脾氣。”
鎮長問:“怎麼說?”
周慕深拿起杯子,喝了口酒:“吳鎮長也結婚有二十年了,也是過來人。平時夫妻之間鬧矛盾,可有什麼好法子能哄哄?我家那位可不好哄。”
周慕深話落,去看時琦。
鎮長道:“女人嘛,是得哄,買些花或首飾什麼的。我家那位平時跟我吵架,這幾招倒是有點效果。”
晚餐結束,臨近九點。
從包廂出來,時琦去了一趟洗手間。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同事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