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楣紅著眼睛看著夙周,一點一點的描繪著夙周的模樣,稜角分明,裡面依然是沉穩的神色,就算這一個月憔悴狼狽了,可已經藏不住的英俊。
“你是不是以為天不怕地不怕,財大氣粗的葉子楣什麼都不在乎什麼怎麼傷都不沒事?”葉子楣劇烈起伏的胸口逐漸平靜了下來,伸出食指指了指心口這個位置,啞聲道,“我事兒大了,我這兒疼,疼得厲害,疼得我恨不得把它挖出來打兩針止痛針再給他放回去。”
葉子楣的臉一片冰冷,他用掌心隨便抹了一把,可是那冰冷的液體卻越擦越多:
“它平時得多疼你,現在才會折磨得我痛不欲生,才會因為一個看不上眼的荷蘭豬嫉妒得眼紅……十年的陪伴和寵愛都比不上一個赫藍竹麼蓋不過一個不成心的錯誤?”
夙周徹底愣了,看著葉子楣一連串悲傷憤怒的責問和那張臉上的痛苦都讓他不知所措。
除此之外胸口的鈍痛也不是假的,而葉子楣的這些話好似也夾著刀子,在不經意就給他刺一刀。
他一直覺得自己所堅持的都沒錯,本來就是葉子楣有錯在先,是他先強行拆散他和赫藍竹。
可現在在葉子楣的聲聲質問和歇斯底里下他一直堅信的卻突然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攻擊。
夙周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葉子楣的左耳,葉子楣這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能接受自己有殘缺?
想到這一個月裡,葉子楣可能承受的痛苦,夙周的心臟不適了起來,眼中滿是隱痛,愧疚油然而生。
他當時不曾想過要把葉子楣打殘,也是事已至此他不能說他不是故意的,畢竟他是真的對葉子楣下了狠手。
空氣死一般的沉默。
葉子楣吼完之後迅速轉過了身子,他清楚自己今天這樣掉份,也知道這些前前後後的因因果果不是一句誰對誰錯的就能理得清的。
可是他就是心裡堵,他委屈他不爽,三十年來誰讓他這麼委屈過,這麼難過憋屈過,他得發洩出來。
他第一次談戀愛談了十年,以為穩定下來了卻給他栽了這麼大的跟頭,在他自認為繁華的人生裡添了一大敗筆。
……
管應山川耍了點小聰明跟進來了,背靠在牆面上,透過大開著的門看到了屋裡葉子楣和夙周發生的一切。
那兩個傭兵早就發現他了,但是因為他和葉子楣一起就沒管他。
管應山川就這麼在走廊上機會從頭到尾的把所有事情的聽了一個遍。
他所認為的葉子楣桀驁不馴,接觸幾次下來,葉子楣什麼事情永遠都是一副老子是就是天王老子你能拿我怎麼樣吧的樣子。
可現在他卻露出那麼悲傷的表情,好似天都塌下來了一樣,讓管應山川不禁懷疑,那真的是自己能融入得進去的感情麼?
胸口傳來了陌生的鈍痛,並不好受。
正想著葉子楣就走出來了,眼睛紅腫著看了他一眼,就面無表情的晃過,但是管應山川還是在裡面看到了一絲絲的窘迫。
他不做聲響,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夙周,然後跟著葉子楣的腳步離開。
夙周看著葉子楣的背影,心下一慌,伸出手就要去抓,可是卻想到赫藍竹那張溫柔的臉。
手到底還是放了下來。
想到葉子楣說的那個裸照的事情,他抿了抿唇,如果真的是赫藍竹獨自妄為做出來的事情,夙周多多少少感到了一些憤怒。
可他知道這不應該……
最主要的是,他沒辦法確定他現在對葉子楣到底是怎麼樣一種態度。
正百思不得其解,應該長髮及腰卻不顯女氣的男人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夙周,眼底有些不屑,卻被隱藏得很好。
封歆楠整理了一下衣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