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害了管應山川,孩子看著人還挺好。
葉子楣暗暗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笑著道:
“餓不?”
管應山川只穿了一件體恤,手裡夾著煙,看了一眼葉子楣,視線在他的嘴唇上停留了幾秒,然後移開,曲起長腿,彈了一下菸灰,聲音有些不正常的乾啞道:
“我吃過了,我昨天看到樓下有超市,早上去買了些菜,自己去熱。”
葉子楣有些愣神,管應山川做飯的聲音他一點兒都聽不到,而且一個二十歲上下的男孩居然會做飯,這讓他感到很意外。
驚訝歸驚訝,他沒忘了正事,微微抬了抬眉眼,道:
“害,自己做的不好吃,哥看在律寧面子上請你出去吃一頓,吃完帶你去玩兒,北京那麼大,好玩兒的多。”
管應山川不說話,只是微不可見的擰了擰眉,然後垂下眉眼。
葉子楣沒有仔細的去想,以為管應山川答應了就道:
“我去換衣服。”
管應山川看著葉子楣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葉子楣倒騰完已經是下午五點,他把管應山川帶到李易淮的場子,然後隨手撈了個男孩到懷裡,一臉痞笑的對管應山川道:
“這兒吃的玩兒的都有,你隨意,我去玩兒了,不要辜負哥的一番好意。”
耳邊炸著震耳欲龍的音樂混雜著或高階或廉價的香水,無論是哪一種,都讓管應山川有些反胃。
可他也沒說什麼,他隨便坐在卡座上,不說話也不主動撩人。
就往那一坐就有人往他身邊蜂擁,他沒驅趕也沒迎合,淡淡的抽著煙。
他好像是暗髒與潔白的交界線,再墮落與陽光中間夾縫生存,身上的氣質絕對不單純可是純粹,懶懶散散的表情和動作自成一片。
這就算不給錢,他這輩子都不缺男人女人。
葉子楣看著挑起了眉頭,推開了身邊的男孩子,自己喝起了酒。
李易淮看著葉子楣又看了一眼管應山川,道:
“那不是把你打了一頓的外賣員麼?”
“我打他多一些,”葉子楣漫不經心道,眼神卻一直放在管應山川身上,“他可不是什麼外賣小哥,他絕對會火。”
李易淮笑了笑不以為然,他見過好看的男人太多,管應山川雖然驚豔,可是他不覺得他能在娛樂圈站得住腳。
他輕抿了一口酒,正色道:
“你就這麼搶了夙周隆界的生意你不怕他報復你麼?那傢伙心機可深。”
葉子楣不否認夙周的心機重,道:
“怕什麼?我是以葉氏的名義,他敢麼?”
李易淮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可是卻找不到證據,只好叮囑道:
“你自己多留意一些,夙周公司那些資料來路不明,我都查不到,擔心有詐。”
葉子楣微微眯了眯眼睛,不說話,說是不怕,實際上他從傭兵團回來當晚收到的隆界資料後就一直在追查給他資料的人。
卻無一所獲。
但是他也沒想太多,大概八成是夙周的仇家。
夙周廢了他一隻耳朵,那他就挖一挖他的痛楚,把他的心血毀於一旦。
兩清。
管應山川看著不遠處悚然一副花花公子模樣的葉子楣,笑了笑,這個人明明就不耐煩身邊的男孩子,卻還要做戲給自己看。
讓他對他徹底死心,真不知道是說葉子楣是慫還是善良。
可無論怎麼樣,管應山川都不在乎,他長這麼大,葉子楣是最讓他上心惦記的最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