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周看著這樣的葉子楣,葉子楣的眉毛很淡,頭髮經過好幾個月已經留長了很多,已經能紮了起來,紮了一小把在腦後,有幾縷不老實的掉在肩膀上,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懶散。
表情面無表情,沒有一絲怒意,眼神有嘲諷還有與生俱來的高傲,這個高傲在此時夙周好像不厭惡了。
高傲這個詞好像是專門為葉子楣而生,好像高傲這兩個字在葉子楣身上都顯得高貴了起來。
夙周有些不習慣,在他眼裡,葉子楣好像天生就少了一根名為冷靜的神經。
整個人就像一個燃氣罐,一點就炸,不管對方什麼身份,他看不慣機會大打出手,可是現在卻那麼平靜的說出這些話。
夙周不知道為什麼,心臟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這樣的會控制情緒的葉子楣他居然感到心疼。
是的,是心疼。
這一次比過去那些不隱晦的痛相比起來十分的明顯,胸口整個的抽了起來,讓他差點當著葉子楣的面彎下腰去剋制這份疼痛。
“既然沒什麼事就滾蛋,回去想想辦法應對你現在所處的泥潭吧,看看能不能把自己撈出來。”
葉子楣聲音很冷。
夙周看著葉子楣,突然道:
“你是不是還愛我?”
這個話根本沒有經過大腦,他就這麼問了出來,一問出來兩人就都安靜了下去。
夙周屏住了呼吸看著葉子楣那雙澄亮的眼睛,對接下來的答案有期待又有緊張。
葉子楣瞳孔大張,心臟深處某一個點背戳到了,這一個月一直壓抑著的想法被這一句反問徹底開啟,胸口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了上來。
這句話好像在他插滿了刀子的心上給了致命一刀,一招斃命。
胸口那緊緊實實的疼讓葉子楣臉色蒼白,腳下直髮軟,幸好有門框支撐才不至於在夙周眼前滑倒在地,幾秒鐘之後才控制好情緒沒有落荒而逃。
他看著夙周,眼底帶著痛苦,聲音有些顫抖,道:
“我對你的愛有多認真多深厚,有有本事愛你也會有本事把它按捺住,然後原封不動的轉移到別人身上。”
夙周的胸口被葉子楣的這些話弄得心口劇烈疼痛,手指猛的攥了起來,男人犯賤,以前他和葉子楣在一起實他覺得葉子楣哪裡都不好,現在卻覺得葉子楣哪裡都好。
他現在腦海裡想的全都是過去葉子楣對他的寵愛和好,現在這些寵愛和好會屬於別人他的感到不舒服不甘心,道:
“是那個管應山川的人身上麼?”
葉子楣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在夙周那雙冷靜的眼底看到了一絲痛楚,葉子楣在心裡苦笑了一下,看著夙周,卻還是心存僥倖,道:
“是。”
得到了準確答案,夙周臉色沉了下去,胸口的裂開越扯越大,往外冒著涓涓熱血,他已經忘記了自己來這裡的初衷,道:
“是麼?你真的還有辦法愛上別人嗎?”
話一落音,好像巨石擲地,葉子楣再尖銳的性格和平靜的表情,也被震顫得所剩無幾。
過去十年的點點滴滴如走馬觀花一般闖進了腦海裡。
葉子楣感覺心臟劇痛,幾乎痛得他要直不起腰來,他雙手發顫,大腦暈眩,視線都有些模糊了,震顫得他差點反駁不上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子楣才從僵怔的情緒裡回過神來,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努力擠出聲音,道:
“我說過了,我會把那份對你的感情原封不動的轉移到別人身上去。”
說完走進屋裡,把門反鎖上,然後靠在門後大口的呼吸了起來,緩解著心口那一份窒息一般的感覺。
直到外面皮鞋生響起遠去,葉子楣步履艱難的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