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周?怎麼了?”
半晌,夙周才回過神,道:
“沒怎麼,就是找不著人我擔心,下次出去給我打電話。”
說完夙周掛了電話,滿心都裝著剛才葉子楣離開時的眼神。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出錯了,他堅守了十年的位置好像有些動搖。
葉子楣把週週帶到醫院,沒什麼大的問題就是驚嚇過度暈過去了。
手指中指的整個指蓋都被拔了,醫生說倒是能長新的,只是沒有原來那麼好看了,可惜了。
醫生這麼說,葉子楣才看了一下,確實週週的手指非常好看,其他手指的指蓋都珠圓玉潤的還很白,是為數不多他覺得好看的手,要是有那一根有點缺陷確實有些遺憾。
葉子楣坐在床邊,想到那一張血淋淋的圖片,和毫不留情的毆打,才覺得夙周說要殺他的話絕對不是假話。
葉子楣是個男人,這個時候他再鬱悶都沒有真正的大哭大鬧的去發洩心中的難過,只能鬱悶的瞪著窗外。
瞪著瞪著他的思緒就回到了十年前。
他和夙周打打鬧鬧算起來羈絆了十三年,真正在一起是十年前,為什麼在一起的其實葉子楣記不太清了。
唯一記得住的就是高三準備高考時夙週轉校過來的記憶。
個子高,比葉子楣高出一個頭,面板白皙乾淨得跟個小姑娘似的,但是氣質卻毫不女氣,戴著個黑框眼鏡,散發著與十七歲焦躁的年齡完全不同的沉穩。
葉子楣身邊都是些遊手好閒的米蟲們,哪家裡見過這樣的人,他記得清清楚楚,當時自己那種震撼的心緒。
他從小混賬,不聽管教,誰也沒敢拿他怎麼著,偏偏還最討厭像夙周這種性格的人。
四處找夙周的麻煩,更過分的是在知道夙氏是葉氏的附屬集團後更是變本加厲,大半夜讓夙周去酒吧接他事小,最嚴重的是他讓大家都孤立夙周。
現在想起來,那些幼稚的行為的起因好像是夙周人緣挺好,他見不得別人接近他。
這麼想著想著,葉子楣倒是想起來了,在認識第三年那會他藉著酒勁對他告白了。
告白之前他自認為對夙周沒有那種心思。
但是他就是告白了。
那時候夙周拒絕了他,態度堅決,眼底甚至還閃著厭惡。
因為這個,他消沉了一段時間,他爸媽怎麼開導都沒有用,直到有一天夙周突然找上門來了。
來告白。
葉子楣同意了,為此感到暗喜不已,但是到底是二十歲心比天高,可以說放眼整個亞洲能踩著他臉面的人少之又少。
他答應和夙周在一起了,但是卻也想挽回尊嚴,一邊和他在一起一邊在外邊玩兒。
對夙周呼來喚去三年,這三年裡他什麼傷害夙周的事情作踐夙周的事情都做了個遍,除了沒有和別人亂來之外。
他那時候欺負歸欺負,其實真沒敢怎麼著。
葉子楣收回思緒,低笑了一聲,現在想想,當初夙周來表白的時候,眼底明明毫無愛意。
怪不得那三年他怎麼傷害夙周,夙周都不生氣也不走,他還滿心歡喜的以為真的找到了一個真心實意的對他的人。
但是其實不離開不生氣只是沒那麼喜歡。
而他自己,大概是在第一眼看到夙周的那種震撼開始,就埋下了愛情的種子。
一喜歡就喜歡了這十三年。
正想著,走廊上突然吵了起來,飄了幾句進葉子楣耳朵裡,二十一世紀了還有人在吵是不是親生的這個問題,真懷疑直接去親子鑑定不是快得多。
葉子楣的腦袋被吵得快炸了,而外面吵架吵得正厲害,一時半時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