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寧接過手機,點了影片播放。
影片搖晃了一下,就看到一個瘦弱滿頭是汗的女人嘴唇蒼白的動了幾下才發出聲音。
“幫幫他,他沒做錯什麼……給一口飯吃就行……”
這個他指的是孩子,很快律寧她為什麼留了一個影片叫幫忙了。
醫院按照了慣例叫了章玉美的父母,可是對方卻毫無動靜,在醫院三番五次的電話下終於不情不願的來了。
簽字的時候章玉美的父母眼裡沒有一絲難過,只有濃濃的嫌棄。
看到孩子時更是想去跳進保溫箱裡掐死孩子,抄著濃厚的口音大聲嚷嚷道:
“媽的!這他媽是個野種,你們醫院不是最能殺孩子麼?把他弄了算了,我們丟不起這個人!”
大白天而且是週一,孕婦多,走廊上的椅子上都坐滿了人,此時這邊鬧了那麼多的動靜,都紛紛看了過來。
主任聽到他們這些話臉色直接黑了下去:
“這位家屬請注意你的言辭!”
“嘿,我說的是實話,怎麼的你要抓我麼?”
律寧直皺眉,眼神越過玻璃看到了保溫箱裡那個相比其他嬰兒小了很多還泛紅的嬰兒。
小傢伙此時好像感受到了他外公外婆不歡迎一般嘴巴撇了撇,小手不自覺的握了起來。
不知道怎麼回事律寧的心頭被輕輕撓了一下,突然就覺得養著吧,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
直到多年後,律寧才發現,這個孩子的模樣跟上輩子的席念生如出一轍。
律寧低聲跟負責人說了些什麼,很快章玉美的父母罵罵咧咧的同意去把章玉美帶去火化然後負責人找人買了塊好墓地然後葬了進去。
醫生被她父母氣得夠嗆:
“這都什麼父母。”
律寧笑了笑,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孩子什麼時候能出保溫箱?”
“至少半個月。”
律寧點頭,也沒打算讓孩子轉院到北京,本來就不足月這來來回回太折騰孩子。
律寧很快就把孩子轉進了自己的戶口裡,甚至沒有跟席一鳴商量也沒有跟任何人說。
醫院也不想處理一個孤兒,律寧提出收養時很麻溜的就把一切手續準備好了,再加上律寧給了點錢打點,很快孩子就掛到了律寧戶上。
取什麼名字時律寧原本就想說席念生,但是頓了頓到底換了一個。
席念生這三個字承載了上輩子的陰暗,太不好,想了一會就道:
“就律明陽吧。”
回去在飛機上了律寧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多了一個孩子。
而且還沒跟席一鳴說,想到席一鳴可能因此而跳腳就覺得腦袋發疼。
晚飯時席一鳴一聽到當場就唱黑臉跳了起來,後槽牙咬得咯吱響。
律寧嚇了一跳,看到每個毛孔都再散發怒火的席一鳴眉頭死死擰了起來,他知道席一鳴可能會不高興,畢竟自己沒有告訴他,但是他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
“你說他叫什麼名字?”
“律明陽。”律寧看抿了抿唇,看著席一鳴氣成這樣有些心疼的同時也有些煩躁,漸漸的煩躁蓋過了心疼,但是確實是自己沒個商量,所以只能硬生生忍了怒火。
“不許叫這個名字!”席一鳴原地轉了個圈,手裡的筷子立馬就掰斷了。
律寧愣了愣,道:
“什麼問題?”
“還問?你還問!”席一鳴咬牙切齒,“你就給我說你是不是還惦記著封歆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