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過多暈過去了。也好,保持體力,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流了那麼多血還那麼嘮叨的人。”
律寧擰了擰眉,有些不高興,這統共就說了幾句啊,他巴不得席一鳴馬上就完好無損的爬起來跟他嘮一晚上。
可是他沒有心思去說,只能看著席一鳴,車廂內伴隨著車子的晃動忽明忽暗,但是席一鳴不管怎麼樣都是蒼白的。
因為是救護車是救助車禍的,所以車上帶著血包,倒是及時輸了血,暫時保住了性命。
律寧將額頭抵住席一鳴的額頭上,試圖緩解一點內心裡的恐懼。
倒在血泊裡的席一鳴,讓他想起了上輩子影片裡一刀一刀往自己身上劃,渾身是血的席一鳴。
心疼難忍。
一到醫院席一鳴就進了手術室,期間血袋一包一包的往手術室運,手術從晚上一點做到了第二天中午一點,期間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
這一晚上律寧都保持著一個姿勢雙目空洞的站在手術室對面,無數次祈禱快結束把完好無損的席一鳴送出來。
四處刀口,一刀差點扎到心臟一刀在脾一刀在肩胛骨一刀把左肺葉穿破了。
律寧光看著檢查報告呼吸都幾度哽咽,這得多疼?
席一鳴要有多愛他才能在這麼疼的情況下還能說那麼多話來安慰他……
手術室的門一開啟,律寧撲上去揪著醫生的領子,顫抖著聲音問道:
“怎麼樣...席一鳴怎麼樣了你說話啊,我問你他怎麼樣了!!!”
下一秒看到席一鳴推出來被轉進了重症監護室,律寧鬆了一口氣,腿一下就軟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腿換了無菌就踏了進去。
病床上席一鳴還通著氧氣罐,硬朗的臉色毫無血色。
律寧的眼神一點一點的從他眉頭滑遍到他高挺的鼻樑再到那依然勾著的嘴唇。
再看到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律寧的胸膛突然一陣翻湧的酸意,眼眶也一陣發澀。
他拉住席一鳴溫熱的手,在這一瞬間徹底對過去釋懷,席一鳴在他的生命裡橫衝直撞,留下了太多痕跡也刻上了絡印。
他愛席一鳴勝過自己,他沒辦法控制自己,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真正的去怪過席一鳴。
這一段感情裡是一個死迴圈,每個人都壞得不徹底也好得不通透,非得要怪,就只能怪這斑駁的命運。
重症不能呆太久,律寧沒多久就被叫了出來,因為這兩天身心疲倦,腦袋猛的一陣發黑。
李秘書看到律寧的臉色,道:
“律總,要不你先去休息休息,席總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
律寧搖了搖頭,問醫生:
“他大概多久能醒?”
“大概明天,具體看情況。”
只是醒了,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又會出什麼問題,席一鳴沒醒過來,律寧心裡就沒底。
律寧偏過頭看著明明只隔了一到玻璃躺在床上的席一鳴,忽然在剛入秋的天氣裡感覺到了寒冬。
他心疼得想把心挖出來讓醫生給打個麻藥再塞回去,眼睛發紅,想到害他住進裡面的罪魁禍首,就恨意直衝頭頂。
律寧靠在牆邊上,點了根菸兒,試圖讓尼古丁壓下自己心中的咆燥。
更讓他難以忽略的是心底最深處那種內疚,如果一開始他把事情都處理好了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
……
席一鳴醒過來的時候床邊圍了一群人,有醫生他爸媽還有李秘書,偏偏沒有律寧。
席一鳴心頭委屈,但更多的是疼,渾身上下疼得受不了,呼吸一下都扯著疼,可這些都沒有胸口的酸澀難受。
他微微偏頭,看向窗外,眼眶發紅,原來他暈過去前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