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假裝生病申請體檢,結果中途跑了,現在下落不明,他們說他精神有些失常,擔心他找上你來。”
律寧面無表情,有那麼一瞬間還真就希望趙毅找上門來。
他不做聲,沒有拒絕警察的保護,回到家的時候找了個房間給他住下,自己爬上了二樓。
他得睡一覺,今天一天上海北京來回飛,有知道了這些破事兒,他很累,身心疲倦。
律寧以為自己會再輾轉幾番,結果沾床就睡了。
睡到一半,他感覺到床邊陷了下去,接著自己就被攬進了懷裡。
那個懷抱很寬闊,但是卻有些冰涼還帶著濃濃的酒意,律寧打了個寒顫,緩緩的睜開眼皮。
睡之前他留得有壁燈,抬頭看到席一鳴了臉時愣了愣,下意識的就要重新把重新枕回席一鳴的手臂裡。
突然想到什麼,猛的爬下床,看著席一鳴蜷縮在床上,兩道濃眉不安的擰著,臉色蒼白,右臉明顯腫了一個弧度。
律寧抿著唇,拿起桌子上的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然後靠在落地窗上看著席一鳴。
不知道過了多久,律寧的煙已經下去了三根,席一鳴才幽幽轉醒,可是眼睛裡分明毫無睡意。
律寧也知道,席一鳴剛才只是在裝睡。
席一鳴下床抱住律寧,不去看律寧眼底那令他膽寒的情緒,道:
“怎麼醒了?”
席一鳴的呼吸噴灑在律寧的脖子裡,口氣像是恩愛的夫夫之間半夜醒來的親暱問候。
律寧也不推開他,冷聲道:
“為什麼要自欺欺人?”
席一鳴的計謀被律寧冷硬的識破,心底一顫,高大的身子僵住,過了一會才在律寧的脖子上落下一吻,顫聲道:
“律寧,你剛剛打我了,疼,很疼,疼得我想哭,你以前都沒捨得打我的……”
席一鳴低沉的嗓音裡帶著滿滿的委屈,律寧從以前就最看不得席一鳴這幅模樣,嚥下喉嚨的苦水,目光有些呆滯,道:
“你以前也沒捨得打我,可當初為了戴星舒給我那一巴掌也不比這一巴掌輕,人都是會變的。”
人都會變的。
此話一出律寧感覺到席一鳴本來就僵硬的身子更加僵硬了,體溫也趨於冰冷。
這一句話撕開了席一鳴假裝視而不見的死區,律寧就這麼血淋淋的扒開了,逼他不得不直視律寧變了的這個問題。
席一鳴的心臟劇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痛,痛不欲生。
律寧感覺到席一鳴鬆開了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裡滿是血絲,神情狼狽的看著律寧。
律寧還沒有反應過來,接下來席一鳴的動作就讓他心痛如絞了。
席一鳴扒著他,雙膝緩緩跪到了地上,聲音沙啞,帶著濃厚的哭腔:
“我求你了律寧……你別變也不許變,我還是我我還是席一鳴,還是愛你的席一鳴,你也得愛我,糾纏了兩輩子我不許你變,你不能把我的心拿走了後說變就變,你把它還給我……”
被席一鳴硬拉著去貼他臉頰的手背已經溼了一片,那些眼淚像電一樣順著他的手臂,擊向律寧胸膛裡的那個器官,讓它劇痛不已。
律寧微微仰著頭,強迫自己不去看不不去聽席一鳴那卑微到塵埃裡的姿態和那強烈的哀求的語氣。
席一鳴一米九多健碩的個子渾身戰慄:
“如果你還在恨我過去做的事情,你就打我,打到氣消為止……我不能沒有你,我會死的……”
律寧想到上輩子那些事,渾身戰慄了起來,猛的抽開手,不敢置信的看著席一鳴,低吼道:
“你是在威脅我?!”
上輩子的事情在兩個人之間幾乎成了一個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