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楓亭在獄中自盡了,沒有他親屬的聯絡方式,您看?”
律寧感到的時候,謝楓亭已經被收拾好了,蓋上了白布。
律寧瞳孔大震,胸腔悶得厲害,謝楓亭到底是他一手栽培的。
謝楓亭的父母從南方的農村風塵僕僕的趕來,看到兒子蓋著白布,母親瞬間就暈過去了。
他們以為自己的兒子在北京出人頭地了,相信再過幾年他們就能搬到北京這個他們老一輩嚮往的地方了。
他們的兒子多好啊,名校畢業大集裡工作,每次他們講出去都倍兒有面子。
就就是這樣的兒子居然犯了那麼大的糊塗。
律寧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大善人,不然也不會親自把謝楓亭送進監獄裡。
他會給謝楓亭處理後事不是因為有多待見謝楓亭這個人,他只是他謝楓亭的女朋友,也心疼謝楓亭的父母,僅此而已。
火化的時候,戴星舒到底知道了。
短短一個月不見,戴星舒瘦得更加厲害,整個人用皮包骨來形容都不足為過。
臉頰深深陷了進去,眼底沒有一點兒光,如果當初的戴星舒是眼高於頂,可愛陽光的外形,那麼現在跟陽光對立面的狀態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謝楓亭火化沒幾個人,他父母和懷著孕的女朋友、律寧、李秘書和戴星舒就沒了。
當謝楓亭的屍體送入火化棺的時候他母親爆出了淒厲絕望的哭聲。
“你這個不孝子,你怎麼能比媽媽走得早呢……”
律寧的眼睛蒙了一層霧,聽到身邊傳來了嗚咽,律寧偏頭,看到戴星舒哭得像一個丟了世界的孩子,面部表情全部崩塌。
謝楓亭是唯一一個愛著他的人啊,被他親自送推開了。
很快,骨灰就出來了,一個人最後就成了盒子大小。
謝楓亭被帶回了南方,從頭到尾戴星舒沒有跟他父母說過一句,他沒有臉。
律寧也沒有把所有事情告訴二老,只有他女朋友恨恨的看了一眼戴星舒,越過他身邊的時候,哽咽道:
“你滿意了吧?”
戴星舒渾身顫抖了一下,低聲道:
“對不起……”
從機場回去,律寧讓李秘書帶上戴星舒。
戴星舒從上車後就一直看著窗外,不遠處就是謝楓亭父母帶他走的方向。
律寧看著他,從口袋掏出小塊玻璃瓶,放在小桌子上。
戴星舒愣了愣,伸手接過看向律寧。
律寧冷漠的收回目光:
“這是謝楓亭的骨灰,我讓人裝了一點。”
戴星舒青灰的手指劇烈顫抖了起來哽咽出聲。
律寧道:
“那天法院你也在場吧?”
戴星舒不說話,還是哭。
律寧知道他聽得到:
“他會答應上去作證,是因為我答應他不找你的麻煩。”
看到戴星舒猛的僵住,律寧點到即止,沒有深入,轉了話題又道:
“戴星舒其實你是愛謝楓亭的吧?上一輩子你對我只是憧憬,這一輩子你只是利用席一鳴報復我,只有謝楓亭,他是你這輩子裡遇到過全心全意對你的人,你當時肯定也動容過,但是敵不過你報復的心。”
“你心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上輩子你自己的死跟我並沒有什麼直接的干係,你自己身患艾滋,心理扭曲,重來一世硬生生的讓自己覺得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做了那麼多,無一不是在逃避你自己有多麼爛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