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寧坐在沙發上,反反覆覆看了幾次,不太清晰的照片上那摟著高到他肩膀的男孩的身影就是席一鳴。
他屏住呼吸心疼到連眼睛都開始發花,手軟到差點連手機都拿不穩。
底下的評論律寧沒看,這一幕的場景他覺得格外的熟悉,好像前不久才經歷過。
“乖兒子看什麼呢?”鄧華濃穿著瑜伽服走過來就要看他手機。
律寧嚇了一跳,感覺把手機蓋住,慌亂的扯起一抹不太好看的笑容道:
“沒……沒什麼,就是小謝給我發了個檔案。”
席一鳴回來的時候剛把大衣掛在衣架上,看到鄧華濃和律寧時愣了愣:
“怎麼起那麼早?”
鄧華濃看到他也是一臉疑惑,問:
“你昨晚沒回來?”
席一鳴沒看律寧,卻感受到那股有些悲傷視線,絲毫不覺得心虛,他只覺得假得過分,笑著說道:
“昨天有一個應酬,完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想著回來會打擾到律寧就沒回來,在公司睡了一晚。”
鄧華濃不疑有他,點點頭開始左右扭扭:
“噢,下次還是回家來吧,家裡房間那麼多。”
律寧想到那些圖文再看著他說謊半點都不帶臉紅的樣子,心都像破了個洞往外冒著血,花了好大的意志才剋制住沒當著他媽的面質問他:
“上去收拾收拾吧。”
席一鳴跟著他上樓,腦袋因為宿醉而隱隱作痛,一進房間,律寧就神情複雜的看著他,聲音有些顫抖:
“你……昨晚在哪裡?”
“嗯?酒店裡啊。”席一鳴脫下衣服,不以為然道。
律寧閉上通紅的眼睛,再睜開時那股赤紅被壓了下去,聲音平靜道:
“昨天晚上為什麼撒謊?”昨晚明明是和別的男孩在一起,卻告訴他說在談生意。
席一鳴脫褲子的動作頓了頓,直起身子神情清明的看著律寧,比律寧高了半個頭接近一米九的個子往前壓了壓,給人十足的壓迫感,他緩緩的開口:
“你呢?你又為什麼撒謊?”不是我的孩子卻說是我的,沒有得死精症卻說得了死精症!
語速不快,幾乎是一字一頓,每一個字彷彿是恨極了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律寧見他故意反問他,眼睛都氣紅了,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席一鳴的眼睛裡的悲傷濃郁到化不開:
“席一鳴,我就這一顆心你別糟蹋它了,哪天你糟蹋壞了,就真的沒有了。”
到底是誰糟蹋誰?!席一鳴的眼睛裡醞釀著風暴,在知道真相之後律寧的這些說詞都像在嘲諷他。
他看著滿眼痛苦的律寧只覺得可笑,也沒有戳穿他,他倒想看看律寧能演到什麼地步。
席一鳴伸手把律寧攬進懷裡,道:
“我真的沒有撒謊,昨晚醉得厲害他負責送我去酒店,是開了兩間房的不信你可以去查,媒體都是亂寫的,好了不鬧了啊,我很累。”
說完親了親律寧實在不願意看律寧虛情假意的模樣就匆匆結束了話題走進了浴室。
律寧張了張嘴,卻無法說出什麼出來,自己等了一個晚上近乎沒睡他就這樣風輕雲淡的解釋了一下,可就是這風輕雲淡的解釋讓律寧毫無辦法,反而讓自己覺得追究下去就顯得不懂事了。
他抿了抿唇,聽著浴室裡嘩啦的水聲,不聲不響的換上衣服,覺得自己上輩子大概是欠了席一鳴不只一星半點,現在才這麼反反覆覆地折磨他。
席一鳴洗完澡出來後,看到律寧疊得工工整整的睡衣,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那一湧一湧的暴躁。
律寧是到了公司才想起來晚上有一場房天影視舉辦的慈善晚宴,想到那一臺臺攝像頭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