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寧不想再聽戴星舒的哭聲,掛了電話,撥了席一鳴的電話,連撥了幾個之後他才發現被拉進了黑名單。
律寧急得額頭直冒冷汗,席一鳴就算再生氣也都不會隨便拉黑名單,這突然的幾乎就坐實了戴星舒的話。
越急他就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深吸一口氣,轉而撥了李秘書的電話。
鈴聲一響對方就接了起來:
“律總,你在哪裡?現在鄒總正大發雷霆呢!”李秘書看向衝趙毅劈頭蓋臉一頓罵的鄒平成,焦急的壓低了聲音。
律寧抿了抿唇,道:
“把手機給鄒總。”
鄒平成黑紅著臉接過手機,接過去的時候李秘書都要懷疑自己的手機是不是被捏碎了。
“律寧!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是你不想談那我們的合作終止!”
律寧心突了一下,聲音沉了下去:
“抱歉鄒總,我臨時有急事,晚些我一定親自登門道歉。”
“對不起是世上最沒用的懺悔,除了能讓你自己好過,根本毫無用處,既然你這麼不重視和房天的合作,那就這樣吧。”鄒平成說完掛了電話。
律寧一個晃神,差點撞上了高速路的圍欄,辛好及時打轉,內心的不安和猶豫彷彿被這一顛全部激發了出來。
手心裡全是汗,在律氏和席一鳴之間搖擺不定,最後咬了咬牙,油門踩到底趕往新海崖。
而此時的戴星舒哪裡有電話裡慌張的樣子,他慢條斯理的坐在崖邊的椅子上,椅子要是再往外挪幾米就是高崖,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海,掉下去生還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開始步入初春,可崖上的風帶著溼意,依舊刺骨。
戴星舒的頭髮被海風吹亂了,他輕輕笑了一下,露出一個酒窩和一對虎牙,看上去很是乖巧,可是眼底的狠毒和現在的行為卻與他的外表背道而馳。
角助理臉都白了,為了那一百萬一句話都不敢說。
戴星舒手指輕輕在腿上敲了敲,眼睛眯了起來,心情很是好,如果席一鳴和律寧是一團亂麻,那麼他可以充當那個快刀。
“舒哥……”戴星舒的助理後背一身薄汗,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機感到膽顫。
“嗯?”戴星舒挑眉。
“律寧他會來嗎?”
戴星舒勾起嘴角,斬釘截鐵道:“會的。你現在給一鳴哥打電話吧。”
說完自己拿著另外一張黑卡給謝楓亭這顆最大的旗子發了資訊。
席一鳴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身上的血就像有人抽出來煮沸騰又給灌進去一樣,燙得他滿身汗,想到那場噩夢,席一鳴苦笑了一下。
可能他這一輩子都忘不掉那些事情了,到現在他值得高興的事情就是又識破了律寧的面目,沒有再重蹈覆轍。
正想著,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長臂一撈,看到陌生號碼擰著眉,等鈴聲唱了兩遍後才懶洋洋的接起:
“誰?”
“席總,我是舒哥助理!”角助理看了一眼戴星舒用力掐一把自己,讓聲音聽起來顫抖一些,“舒哥不見了!”
席一鳴愣了愣:“他不見找我做什麼?”
角助理咬了咬牙,道:
“他……席總,舒哥不讓我說,可我現在沒辦法了,除了找你我沒別的辦法!只有你能和戴律總通話。”
“什麼意思?”席一鳴心裡咯噔一下坐直了。
“在咖啡廳裡……律總說,要是舒哥再靠近您一步,他不會放過舒哥……”
席一鳴手機吧嗒的掉在地上,角助理的話慢慢的和夢裡的場景重合到了起來。
他衣服都沒換就一件戴星舒挑的毛絨睡衣拿上車鑰匙就往新海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