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一鳴久違的感到一陣錐心地痛,還沒來得細想,很快就回神的律寧就掙開了他的懷抱,衝捂著滿頭血蜷縮在地上的鄒平成撲了過去。
他一把扯下圍巾堵在鄒平成的後腦,感受著溫熱的血液透過圍巾滲到他的手上,白著臉喊道:
“快打救護車!”
現場七手八腳的亂了起來,有的去給鄒平成止血,有的去扶起摔倒的戴星舒。
席一鳴想不到自己會被律寧無視,他抬起臉,看著一臉焦急抱著鄒平成的律寧,一雙深邃的眼眸陰冷得如同最毒的蛇。
醫院裡律寧灰色的西裝上遍佈了一片血跡,他看著躺在床上的鄒平成眼神複雜。
鄒平成的後腦勺被縫了八針,幸好沒有傷到重要的位置,只是人因為失血過多昏迷過去了。
“律總,要不您先回去吧,鄒總醒了我再通知您。”鄒平成的助理看著面色蒼白的律寧說道。
律寧想了想,點點頭:“麻煩了。”
按理來說鄒平成是因為他受了傷,他應該在這裡守著的,但是他突然想到剛才席一鳴的狀態。
無論是滿臉驚恐的衝他跑了過去還是最後的眼神,都讓律寧覺得自己應該去找他。
去洗手間把手上和衣服上的血稍微整理後出來就看到席一鳴拐著一隻柺杖,戴星舒則滿臉擔憂的跟在他身側。
律寧心臟一緊,這是怎麼回事?
快步上前,冷俊的臉帶著凝重,語氣因為心疼而有些急促:
“腳……”他想問是不是因為剛才撲過來想要救他受的傷,卻被席一鳴赤紅的雙眼盯得發不了聲。
“一鳴?”律寧怔怔的喊道。
席一鳴淡淡的說:“滾開。”
說完撞開律寧的肩膀走遠了。
他永遠也忘記不了律寧剛才那熟視無睹不分一絲餘光光給他的樣子。
席一鳴覺得有些可笑,覺得自己從一始終就是一個笑話。
他曾經那麼努力都化不了律寧這塊冰,而那些外人卻輕輕鬆鬆就能感受會無奈會心急的律寧,得到律寧。
那麼多年了,最近他偷偷竊喜終於能在律寧身上看到不一樣的情緒了,卻發現他做了那麼多,喜歡、追捧、傷害都不及別人一天所看到的律寧生動。
“疼嗎?”戴星舒感覺跟上席一鳴的腳步,眼睛溼潤道,“都怪我,要不是我撲過去你的腳也不會扭到……”
他咬了咬嘴唇:“可是我不後悔,我沒辦法看到一鳴哥你受到任何傷害。”
就剛才那不顧一切的一撲和溼潤的眼睛讓席一鳴微微動容,第一次覺得這個男孩入了眼,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你今年多大來著,十八?”
“十九!你總記錯!”戴星舒嗔怒道,心裡卻暗自竊喜,這是私底下席一鳴頭一次那麼溫柔。
席一鳴笑了笑,攬住戴星舒的肩膀語調溫柔:“記住了,以後哥對你好些。”
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律寧把兩人的對話聽了進去。
他看著席一鳴攬著戴星舒的背影,心臟疼得厲害,他伸出拳頭擠壓著胸口,試圖驅散那令人窒息的痛。
剛才在片場的那場事故,席一鳴大概也很委屈,他也為了自己崴了腳,可自己卻一聲安慰都沒有甚至當著他的面抱著別的男人。
可是他剛才真的很害怕,鄒平成因為他流了很多血……要是位置再砸偏些,人就死了啊……
律寧腿腳發軟的靠在醫院冰冷的牆上,抖著還有一股淡淡血腥味的手捂住眼睛。
第20章我要你現在就回來
“這就哭了?”
葉子楣透著一點疲憊的聲音響起,律寧愣了愣,站直身體冷聲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