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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聲刺破天際。
謝欽辭手下用力,將黑霧從負責人身前拖了過來。
謝欽辭的手很白,露出的一截手腕纖細,這是一雙看起來幹不了重活兒的手,無論如何都難以讓人相信,這雙手裡,蘊含的滔天力量。
黑霧在謝欽辭手中扭動掙扎,用盡所有力量都無法掙脫。謝欽辭的手沒入黑霧,外人看不到黑霧裡發生的情形,只聽見黑霧裡傳來的刺耳慘叫。
那叫聲很難用言語形容,穿透耳膜,聽得人心中惡心感翻滾,極不舒服。
不知過去多久,慘叫聲停止了,黑霧軟塌塌貼在謝欽辭手臂上。
謝欽辭捏著裡面的東西晃了晃,黑霧漸漸散去。
待看清裡面的東西,所有人睜大眼。
那是一個嬰孩。
尚未脫離子宮的嬰孩。
鬼嬰頭部巨大,透著青灰色的半透明面板,隱隱可見面板裡的內臟,臍帶一段連在身上,一端纏繞在謝欽辭手臂上,末端沒入謝欽辭手臂肌膚中。
鬼嬰失去意識,無法吸收謝欽辭的血液,鮮血從謝欽辭手臂的傷口處流出,不一會兒時間,染紅了整條手臂。
“謝大師,您受傷了!”分公司老總驚叫。
傅明霽想也不想捏住謝欽辭手臂上的臍帶。
濃郁紫氣在他手中翻滾,本該是滋補聖物的紫氣化為利刃,一下下割在吸附在謝欽辭手臂上的臍帶上。
臍帶在他手中瘋狂震動。
傅明霽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幹了什麼,他用力扯下吸附在謝欽辭手臂上的臍帶,小心捧起淌著鮮血的手臂:“疼不疼?”
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到什麼。
他眼中的擔憂與關切如有實質,因姿勢關係,謝欽辭看到他半垂的眼睫輕輕撲閃著。
“不疼,”謝欽辭不在意轉了轉手腕,“這只是子體,祠堂裡多半還有母體,我進去看看。”
手腕被拉住。
謝欽辭回頭。
對上傅明霽擔憂眸。
腳步一頓。
謝欽辭多解釋了一句:“真的沒事,我故意讓它吸的,子體和母體相連,透過臍帶,我的血一部分進入子體,一部分供養母體,現在,母體一定不好受。”
媒婆鬼縮在一邊,已經被嚇傻了。
它本想趁謝欽辭和祠堂裡的母子鬼王相鬥,自己趁機逃跑,它知道謝欽辭很強,但它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謝欽辭的實力。
它現在根本不敢有任何小動作。
傅明霽沒有鬆手,他第一次恨自己只是個普通人,沒辦法為謝欽辭做什麼,謝欽辭戰鬥的時候,甚至要分心保護他。
心中某種情緒如噴湧的火山,傅明霽沒意識到,在他的劇烈情緒波動下,一縷紫氣沿著兩人相貼的肌膚爬到謝欽辭受傷的地方。
“它騙了你。”
傅明霽語氣平靜,目光卻像淬了寒冰,媒婆鬼在他的目光下,縮起身子。
男人體溫很熱,謝欽辭手腕被握得發燙,蓬勃情緒中,他捕捉到不曾感受過的一種。
那樣炙熱,就好像飛蛾撲火,即使知道自己會在火中燒成灰燼,也在所不惜。
謝欽辭不懂這種感情。
但他不反感。
尤其感情的主人是傅明霽。
“我知道它沒說真話,鬼話連篇,鬼說的,當不得真。”謝欽辭的手覆在傅明霽手上,將他的手指一點點掰開。
傅明霽的心在鬆開的手指間一點點沉下去。
“傅明霽。”
傅明霽下意識看向謝欽辭。
目光相撞。
“你看,我手臂上的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