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石頭是柳家下人的孩子,比朱沉、朱灃要大上一些。
朱沉又道:“爹爹有閒也教我們識字,只說明年便請先生到家來開蒙。”
朱沅閒閒的問了幾句,讓雀環將她昨日帶回來的一個木匣子尋了出來,給了兩兄弟一人一個香囊,外頭繡著有趣的蛐蛐圖,中間卻放了些防蟲驅蚊的草藥。另又給了兩人各一個瑪瑙九連環。
兩兄弟都十分喜歡,朱沉更是咯咯的笑道:“大姐姐回來便有好東西,就不知二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呢。”
朱沅聞言,臉上便是微微一滯。連朱灃都有些古怪的看了朱沉一眼。
朱沉的奶孃臉色都變了,哄朱沉道:“這九連環紅紅的可真好看,比上回那個像是難解些,也不知你們兄弟誰先解得。”
朱沉朱灃這心思立即就被引開了。朱沅靜靜的看著他們擺弄了一陣,才起身道:“去給祖母請安罷。”
兩兄弟這才哦了一聲,將目光從九連環上移開,兩人的奶孃連忙上前小心的收起。
待一行人到了朱老太太屋裡,才知道她此時還未起身。
侍候她的丫頭小心的道:“老太太像是有些不舒服,只不肯請大夫。”
朱沅心中瞭然,想來朱老太太昨日未能攔著,心中也是憋了氣。
朱沅便朝丫環作了個噤聲的手勢。這丫環雖得了老太太的命不許人進去,但到底也不敢違逆朱沅,只得一臉為難的欲言又止。
朱沅挑開簾子走進內室,就見朱老太太一身素面銀鼠色的衣衫,朝裡臥在雕花高腳床上,一動也不動。
朱沅慢慢走近,拿起床邊的團扇,輕輕的替朱老太太扇起風來。
朱老太太一下坐起:“不是說過不許……!”
話說到一半,看見是朱沅,臉上的怒色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愣了半晌,哼了一聲,復又向內臥了。
屋裡靜靜的,朱沅她一下一下的扇著,也不說話。
到末了竟是朱老太太忍不住了,撐著坐了起來,一手按了按發僵的腰,面色古古怪怪的望著朱沅:“大丫頭,你這性子倒耐得住。比我這半截要入土的老太婆都耐得住。”
朱沅微微一笑,她當然耐得住,多少個夜晚,她就在無邊的怨毒燒心中靜靜的躺著。
“祖母,孫女知道您心裡不舒坦,怨孫女沒有顧念著堂兄弟們,沒給伯孃嬸孃臉面。”
朱家幾代窩在鄉鎮,朱老太太要不是記著丈夫那點交代,讓朱臨叢唸書出仕,朱家同尋常鄉鎮人家也沒甚兩樣。朱老太太同尋常的老太太也沒兩樣,沒有那許多彎彎道道,她掖不住話,頓時就拉下了臉子:“你心裡頭有數,還真能將人給攆了?話都說敞亮了,她們住幾日,尋個梯子下了,自是走了。偏你這幾日都耐不住?”
朱沅也知自己昨日行事有些急躁,確實是在宮中被那氛圍給憋得狠了。
她看著朱老太太那堆滿了皺紋的臉。也許朱老太太是覺著祖孫倆不過是一年半載的分別。但在朱沅,卻是十數年不曾見過朱老太太了。
朱老太太也疼她,卻要遠遠的排到幾位堂兄弟後頭。前世她水深火熱,朱老太太是沒有片言隻語的。也許是訊息沒傳到老太太耳朵裡去,但有限的兩次與沉哥兒相見,朱沅也曾問起祖母,沉哥兒卻是支支吾吾的,當時朱沅的心便是更涼了一層。
是以朱沅對朱老太太恨也恨不起,多敬愛也說不上,但無論如何,孝字也壓在頭上,必得要哄回來了。
“祖母莫氣,孫女兒是毛燥了些。往後祖母教著,孫女兒自是會學著。只是如今實是家中艱難,如若不然,我母親是您看了十數年的,她可是個小器的人?”
朱老太太心中一尋思,柳氏可是個難得的大方人。
當初柳氏帶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