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在朱沅腦中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她確定她是方家的婢女。
為何方家的婢女,會持著戚家的帖子前來?朱沅將那帖子又翻看了一遍:倒不是假的。
白樓兩隻手緊緊的絞著,結結巴巴的道:“我家公……姑娘讓婢子來告訴朱大姑娘一句話……”
朱沅抬眼看她,微微頷首,示意她接著說。
白樓便乾巴巴的道:“讓朱大姑娘趕緊尋門合適的親事。”
這話唐突得很!雀環在一旁聽了都忍不住啊了一聲。
白樓更緊張了,當時聽戚雲淮吩咐她還不覺著有什麼,這時輪到自個真個上陣,怎麼就覺著這話如此艱澀難出口呢?
朱沅皺了皺眉,不接她的話。
白樓見她不信,十分著急:“真個是為著姑娘好!方家次子要尋人沖喜呢!”
朱沅心中一震,已信了八成,但為了讓白樓多說幾句,面上卻不動聲色。
她看出來了,這丫頭急著要她相信。
當下微微一挑眉:“這等隱密之事,戚姑娘如何曉得?就是曉得了,我們素昩平生,為何要派人上門來告知?”
白樓見她質疑戚雲淮的用心,當下漲紅了臉:“我家姑娘當真一片好意!聽了方夫人有意於朱姑娘,特特的遣了婢子來報信!”
見朱沅目露狐疑,連忙保證:“他真是個大善人,婢子原是方家的婢女,也是他發了善心將婢子買下!”
朱沅心中估出了個大概,此時方微微一笑:“不必著急,我信你,也信你家——公子。煩請你代我多謝他。”
白樓高興的笑了起來,旋即又張口結舌:“不是公子,是,是姑娘!”
朱沅只是笑著,並不辯駁,向含素使了個眼色,含素趕緊拿了個裝著銀錁子的荷包來塞到白樓手中。
白樓心思不在這上頭,只是腦中亂糟糟的,只以為自己將事兒辦砸了,糊里糊塗的出了朱家,回去向戚雲淮回話。
戚雲淮聽了她的回話,略點了點頭。他也只能順便提醒了,若朱沅的父親是個好的,這事也沒人能強壓著他低頭,官司打到御前也是有理的。
若朱沅的父親當真不顧女兒,這是人家家事,旁人也是插不了手,只怪這姑娘命苦了。
戚雲淮抬眼一看,只見白樓還未退下,站在那兒惴惴不安的,不由挑了挑眉頭:“還有何事?”
白樓咬了咬牙,就算被責辦事不利,也不能把公子瞞在鼓裡吧,於是鼓起勇氣道:“那個朱大姑娘,像是猜出向她遞話的,是,是公子您。”
戚雲淮哦了一聲:“她怎麼說?”
白樓道:“她說她信公子,要婢子替她多謝公子……”
戚雲淮揚眉一笑,像是一縷春光碟機散人心間的陰霾,將白樓看得呆滯了。
他站起身來,毫無責備的意思:“倒是個聰明的姑娘,可惜了。你下去吧。”
白樓紅著臉退了出去。
含素拎著裙襬,行色匆匆的衝進了垂花門,與迎面白路家的撞著了肩。
白路家的正待發火,待看清是她,又咽了回去,打了個哈哈:“這是做甚,著急上火的?”
含素勉強衝她笑了笑,快步往東廂房去了。
白路家的站在原地看了一陣,口中稱奇:“平素還以為她是個穩當的性子呢,可別是有什麼事罷?”但一想到含素是朱沅的人,不由得就縮了縮脖子,打消了這份好奇心:這位姑奶奶可是個狠角,惹她不起,凡事少打聽。
含素滿面焦色的衝進東廂:“姑娘!”
朱沅看了她一眼,含素立即壓低了聲音:“姑娘,婢子一番打聽,方家二公子當真只吊著口氣啦!那秦卿姑娘也是在方府門前繼續跪著呢!”
自從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