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挑事,不許打沉哥兒的主意,也就夠了。咱們相安無事,你好好的教著灃哥兒,他大了真有出息,把你接出去供養起來,也沒人會攔著。”
賈氏遲疑一下:“大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朱沅微微一笑:“自然是真的,都是我父親的妻妾,要得他歡心,各使手段便是,天經地義,沒什麼大不了的。哥兒大了孝敬生母,更是倫常,誰也攔不了。不過,你非得挑唆著他,將他教成一團小肚雞腸、滿腹壞水的爛泥,那就是自己不給自己活路了。”
賈氏畢竟不是蠢人,也知道朱大姑娘這態度的轉換,必與這新來的趙氏有關,一時間死灰一般的心又活絡起來,猜度著朱沅的話有幾分可信。
朱沅氣定神閒的站著,倒也不怕賈氏不信。
賈氏咬了咬牙道:“賤妾都聽姑娘的,往後好生服侍夫人,管教灃哥兒,求姑娘給賤妾一條活路。”
朱沅便走近了一步,微微放低了聲音:“從今往後,你好好籠住我父親,教他將身上的銀子都交予你保管,你再將這銀子送到我屋裡來。”
賈氏唬了一跳:“大姑娘,這可使不得,老爺知道了,也要打死賤妾。”
朱沅笑道:“怎麼會?我並不是要吞了這銀子,不過是拿到外頭去放貸,以錢生錢。得了利錢,我八你二。”
賈氏便心中一動,猶豫起來。
朱沅只管靜靜的等著。
賈氏咬了咬唇:“大姑娘,兩分,是不是少了些?”
朱沅臉色一變,又嚇得賈氏蹬蹬後退了兩步。
她冷笑道:“你若不給,我也不是非指著你不成,自去同趙氏說和,也是一樣。”
賈氏忙道:“都依姑娘,都依姑娘。”頓了頓又道:“趙氏怎及賤妾清楚老爺脾性。”說到這裡,不免露出一兩分得意。
朱沅自是相信,賈氏要沒兩分本事,前世也不會一人獨大了,在母親去世後,父親為了她,連妻也沒娶了。
兩人說好,賈氏自是趁著夜將銀兩送到朱沅屋裡。
第二日起賈氏就和這趙氏打起了擂臺。趙氏勝在年輕,但這賈氏卻更能把得準朱臨叢的脈,趙氏新鮮了幾日後,又是賈氏佔了上風了。
這一樁先不提,只說朱沅一直盼著蕭源回話,終於在這日夜裡等到了他。
東廂房有三間屋子,有兩間互相打通,用簾子隔著,一邊是寢室,一邊卻是間起居室,朱沅平日看書寫字,繡花會友的地方。朱沅擔心就站在屋外被人起夜看到,便將蕭源邀到起居室中說話。
放下了窗簾,點起了一盞小燈。
朱沅還是頭一次這般清楚的看到蕭源,白日裡看到都隔得遠遠的,夜裡都是趁著月光看不真切。
此時在燈光下,便瞧見他輪廓十分鮮明,頭髮亂翹竟不是沒梳好,而像是天然捲翹。
蕭源留意到朱沅的目光,便嘻嘻的笑道:“我外家祖上有些胡人血統,已是隔得久遠了,不想傳到了我身上。我父親便是因著這個,越發看我不喜。”
朱沅倒不覺得,只覺這頭髮瞧著給他添了幾分俊俏,只是這話卻不好說了,便轉而提起:“你可收服了那潑皮?”
蕭源眉頭一挑:“那是自然。”說話間偏了偏頭,朱沅便看見他嘴角有些淤青。
蕭源道:“已吩咐下去,打探方榮圃此人,原以為他是大家公子,難以接近。不料卻是容易得緊。這廝常混跡於花街柳巷,去得最乾淨的地方,也是酒樓。有個相好的叫秦卿,已好了許多年了。”
朱沅聽得點頭:“若他什麼時候在酒樓用飯,你想法兒給我傳個信可好?”
蕭源不免有些疑惑:“你難不成看上他了?只是外頭傳得十分不堪,說他同這秦卿約了三生三世呢。”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