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姜寧呆住了，一時之間竟有些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
她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自己所撫養長大的人，居然不肯施水救她！
“我說，沒水！”
江寒生的目光變得冷冽，看姜寧的眼神宛如看一個陌生人。
“江寒生！”
姜寧掙扎著站起來，吼道：
“你這忘恩負義的渣男！你忘了你小時候，我帶你吃盡天下美食，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遊玩了嗎？你忘了你小時候受人欺負，都是我幫你解決的嗎？”
“那個時候，你偏要吃別人手裡的橘子，總覺得別人手裡的橘子更甜，我哪次沒有奪過來給你？”
“混賬東西，從小到大，我怎麼對你的，你全都忘了麼？”
聞言，江寒生心頭一熱。
不可否認，姜寧在撫養方面，確實沒虧待過自己。
但，一想起白衣青年劉秀的話，江寒生的心就再次冷了下去。
他漠然開口：
“從小到大，我身邊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你為什麼讓他們霸凌我？”
聽到這話，姜寧明顯愣了一下。
但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開口解釋道：
“是，我承認，你所經歷過的一切，都有我的手筆。但，我之所以讓你經歷霸凌，是想借此磨練你的心性啊！”
“常言道，英雄常遇末路。可事實上，不是英雄常遇末路，而是末路才能造就英雄！”
“倘若你一輩子在我姜家的羽翼下成長，那你就真的被毀掉了！”
“你想想看，那些霸凌你的人，是不是隻是辱罵過你而已？”
聞言，江寒生點了點頭。
仔細一想，從小到大，確實沒有一個人對自己動過手。
見江寒生點頭，姜寧語氣激動：
“他們想罵就罵吧，罵了又能怎樣？只有心胸淺薄之人，才會糾結他人的辱罵！”
“我之所以安排人霸凌你，安排他們罵你，是想鍛鍊你的心胸，是想堅韌你的心智啊！”
聽到這話，江寒生喟然長嘆：
“真不愧是姜大小姐，明明是喜歡看我受欺負的樣子，卻硬是說成了為我好，當真是精彩！”
“那我問你，我父母，是不是你酒駕撞死的？”
聞言，姜寧又愣住了。
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的眸光。
但很快，她就將那抹疑惑壓下，一臉愧疚地說道：
“是，我承認，那年，我喝了酒，意外撞死了你的父母。”
“但！從那以後，我滴酒不沾，也從不開車！”
“你知道嗎？每晚，我都做噩夢，我夢到你父母在對我索命！那個時候，你不是總問我，為什麼我的黑眼圈那麼重嗎？原因，就是如此！”
“倘若，你因此而不願意給我水，那我也不怨你。”
說到這裡，姜寧擠出了幾滴眼淚，哽咽道：
“既然如此，我就活該去死！”
聽到這番話，江寒生陷入了沉默。
炙熱的微風吹來，兩人渾然不覺。
良久，江寒生才從系統空間中拿出了一瓶水，遞給了姜寧。
見此情形，姜寧大喜過望，立刻接過了水，“咕嚕咕嚕”的大口喝了起來。
冰冷的水順著幹得幾乎冒煙的喉嚨流下，在剎那間浸潤了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使她一陣神清氣爽。
一旁的江寒生則轉過了身，不再看他。
而姜寧在一口氣喝完水後，也終於是恢復了一些力氣。
她仰望著江寒生的背影，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