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聰慧伶俐,正當年紀”
馮勝瞧著老謀深算的搭檔黃婆賣瓜,自賣自誇,若有所悟。
先鄭國公常遇春一生只有妻子藍氏一人。
那個皇帝賜予,推舉不掉的妾侍,人人皆知,有名無實。
永昌侯藍玉有時候不太著調,可也是實打實的愛妻、寵妻,多年只有福成公主一人。
現鄭國公常茂與他父,他舅一樣,婚前沒有通房,婚後沒有妾侍,對妻子是百依百順。
馮勝腦子裡閃過長女出嫁後愈發明媚的臉龐,沒有任何猶豫地打斷搭檔的“推銷”,“傅老弟的愛女,年歲尚輕,不用著急。”
傅友德略頓,“我女兒”到婚嫁年齡了。
馮勝看也沒看他,直接拉過常升的手,“你嫂嫂的三妹妹正值芳齡”
傅友德怔楞一瞬,隨即拉住常升的另一隻手,“馮兄也太貪心了。”
居然想把常家兩兄弟全部收入囊中。
馮勝:“好女婿不嫌多。”
尤其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女婿,更不嫌多。
傅友德:“”
馮勝沒再理他,只朝著三女婿人選問,“升兒,你嫂子賢惠吧?”
常升:“”
嫂子賢不賢惠,應該問大哥吧?
馮勝:“她三妹妹更賢惠。”
常升:“”
常茂同樣無語,倒也沒必要捧一踩一吧?
岳父大人,清兒知道您在背後如此詆譭她麼?
宮道盡頭,御階之上,朱標遠遠望著殿前戲劇性的一幕,嘖嘖輕嘆,“忠貞,果然是男人最好的聘禮。”
他身後垂首靜立的小全子:“您說得對。”
朱標美滋滋摸著自個恨不得一把火燒盡的鬍渣,他的聘禮,絕對是最有保質期的。
·
御花園深處的亭子裡,常樂垂首在紙面寫寫畫畫。
暖陽傾灑,她低垂的眼睫在白皙面頰映了兩隻蝴蝶。
秋風輕拂,光影斑駁,蝴蝶似展翅欲飛。
朱標疾步而來,硬塞著擠進自家太子妃的圈椅。
他毫無預兆的動作,常樂猝不及防。
筆尖落了大灘墨在紙面,她正飛揚的思緒也戛然而止。
朱標:“我錯了!”
常樂側眸睨他,面無表情。
朱標無辜眨眼,看了看那紙面的字,“樂兒在做什麼?”
他試圖轉移太子妃注意力,也是真的沒有看懂。
紙面描畫的,藍玉、常茂,兩人的箭頭指向京師,北平皇城後面打了個問號。
常樂把筆扣在硯臺邊,拿起那紙,“舅舅的腦子缺根弦,得讓常茂去他身邊。”
朱標稍稍坐直身子,不太贊同,“藍玉和常茂都回京師”
按他們先前的設想,藍玉能憑藉軍功升任國公,即使有那風流韻事,爵位是跑不掉的。
再有常樂先一步的八十軍棍,以老爹骨子裡打壓女人的本性,應當還會“憐愛”藍玉。
藍玉極有可能留在京師,掌握周邊軍權,老爹再日復一復挑撥常、藍兩家的關系,提前防範外戚勢力。
朱標略略皺眉,“常茂返回京師,北平皇宮的守衛會交給別人,於你而言,任何人都沒有他可靠。”
尤其將來,三年之後,萬一真到那種境地。
常樂回眸看他,滿是詫異,“只要你可靠,我怕什麼?”
朱標怔楞一瞬,隨即笑眯起眼,“沒錯,我可靠。”
他猛地捧住自家太子妃的臉,重重親了一口,“我肯定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