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的母族親戚。
朱家皇朝的權利交接,有皇太子, 有皇太孫,簡直穩如泰山。
只可惜, 朱元璋並不如此認為。
北平,春和宮。
朱標背部的疽靜心養護多時,終於到了可以切開引流的時候。
這個時候也是最最危險,最最關鍵的時候。
臘月難得陽光明媚的一天,朱標飲了麻沸散,陷入沉睡。
戴杞仔仔細細再做了遍工具清理後,開始手術。
她手裡精巧的手術刀一刀切開一個膿包,惡臭陣陣。
馬皇后在屏風外的圈椅裡坐立難安,不時探頭,彷彿沒有嗅覺。
若非防感染的要求,她估計得要湊到床前。
常樂提壺倒了杯熱茶遞過去,“娘,別擔心,會沒事的。”
馬皇后接過茶碗,拍了拍她的手,“樂兒也別擔心。”
常樂揚起嘴角,輕輕點頭,暗自祈禱,但願沒事。
如果,如果一定要有個人出事,這樣的寶貴機會請留給朱元璋。
反正他也正臥病在床,以至於好大兒動手術的關鍵時刻,都沒能到場。
也是奇怪,他的症狀並非急症,更不足以致命,按說,他調理了這麼些日子,應當有些起色,可是
常樂稍稍皺起眉,可朱元璋卻似乎是越來越嚴重了。
他是真的,還是刻意裝的?
坤寧宮。
朱元璋突然打了好幾個哈欠,誰在罵他?
莫名受傳召入宮的燕王朱棣心頭惴惴,滿臉擔憂,“父皇,您沒事吧?”
朱元璋憋眼沒什麼眼力見的四兒子,艱難擠出一絲笑,“朕沒事。”
朱棣撓了撓腦門,“那兒臣就放心了。”
朱元璋黢黑的面龐浮現層紅暈,艱難忍住到嘴邊的破口大罵。
放心什麼放心,他看起來像沒事的樣子麼?
但在如今的北平城,他唯一還能指望的只有四兒子。
老三,老五那兩個,受常氏蠱惑,整天不務正業,啥也指望不了。
想到這裡,朱元璋嘴角的笑意愈發和藹,“老四,近來可好?”
只是那笑略顯僵硬
朱棣暗自抖落滿身雞皮疙瘩,父皇病糊塗了?
他是朱棣,是老四,不是太子大哥,何德何能享受父皇的貼心問候?
朱元璋睨著呆頭呆腦,半晌沒有反應的四兒子,瞬間失了耐心。
他強迫自己維持住笑臉,直接問道,“老四,倘若標兒此番遭遇不測,你打算怎麼辦?”
朱棣更懵了,大哥遭遇不測是什麼意思?
大哥那病不是能治麼?
父皇真老糊塗了,或者
或者他是在試探我?
朱棣自覺真相了,立即保證道,“兒子定會全力支援雄英和大嫂。”
老老實實做為大明戍守邊疆的塞王,絕無任何謀權篡位之心。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有心也無力,他雖為燕王,可北平城早已是東宮的囊中之物。
且連一直攛掇他的大和尚姚廣孝都成了大哥和大侄子的得力重臣!
誰懂,明明,明明是那大和尚給他的希望,可人竟然先撤了!
朱棣忍住滿腔心酸,態度愈發誠懇,再次強調,“父皇,兒臣定會全力支援雄英和大嫂!”
朱元璋一口老血奔湧,氣得他臉紅脖子粗,渾身發抖。
支援雄英便罷了,支援雄英和常氏,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