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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些年,皇室開支和朝廷公共開支混為一談,就很難評。
常樂輕嘖了聲,試探道,“你覺不覺得你的內庫和國庫應當分開運營?”
朱標一頓,自她的手稿裡抬眸,“願聞其詳。”
他知道前朝有分國庫和內庫,唯獨他爹將兩者混為一談,其中優劣,從目前而言,他暫時沒看出來有什麼分別。
常樂輕嘖了聲,“皇帝也是人,也有私心,看著內庫裡白花花的銀子誰能控制住揮霍的心?”
國庫、內庫分開,好歹再怎麼揮霍,還能保證國家開支不受干擾。
朱標張了張嘴,欲要反駁,但又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
常樂看著他,反問,“父皇有夠節儉了吧?”
朱標點頭,他爹當然節儉,吃穿用度向來都是最簡單的即可。
常樂輕應了聲表示贊同,接著道,“可父皇在修建皇陵的時候,不也還是大花特花,一點沒想著節省。”
朱標一愣,還真是這麼回事。
常樂戳戳他胸口,“歷史證明,內庫、國庫不分是有很大問題的。”
史書記載,到了明英宗朱祁鎮,也就是那個著名的土木堡堡宗,瓦剌留學生的時期,朝臣實在受不了皇帝的所作所為,硬逼著成立了獨立的太倉銀,和皇室內庫分開。
再到後面,揮霍慣了的皇帝,如明憲宗、明孝宗、明武宗等,幾乎每個皇帝都會向國庫借銀子,且只借沒有還。
朱標有點傷心,“你我的後人也會出現此等驕奢淫逸的廢物?”
常樂驚訝看他,滿臉寫著“那不是肯定的麼”。
他們能把雄英培養好已是萬分不易,難不成還想著子子孫孫都是能人?
這樣子的美夢,他敢白日就做,她可是萬萬不敢想的。
別說後人,就他自己,誰知道哪天會不會有行差踏錯的時候。
朱標:“扎心了!”
新皇登基典禮, 盛大、隆重。
常樂隨朱標立於高臺,臺邊是烏壓壓跪了滿地的人。
那天晴空萬里,陽光明媚, 未化的積雪都踱了層耀眼的金光。
常樂眯著眼一寸寸掃過巍巍宮闕,與之前猜測的不一樣。
她僅有一點點興奮與激動,更多的是惶恐與責任。
何德何能,他們享萬民供養,受百姓朝拜。
常樂的目光掠過紅牆綠瓦,最後匯聚於身旁著明黃龍袍的丈夫。
朱標一如既往的沉穩、持重,沒有任何終於手掌大權的志得意滿。
他是不是也與自己一樣, 感受到了落在肩頭沉甸甸的責任,引領百姓創造美好生活的責任。
朱標有感於妻子的注視,側眸回望,他微微揚起唇角, 那笑裡帶著安撫,還有自信。
常樂那高高提起的心神緩緩落回實處, 有朱標在, 以他的能耐, 他一定可以強國富民!
朱標轉回目光,無聲把妻子的手攏進自個掌心。
常樂同樣望向前方, 同時堅定地回握丈夫。
他們一定可以。
典禮結束,朱標立即頒發了國庫和內庫分開運營的聖旨。
聖旨裡明確每年國庫按照固定比例撥款至內庫, 作為皇家日常所需。
換而言之, 當年國庫豐盈,那麼內庫自然豐盈, 倘若國庫赤字,那內庫只能依賴往年盈餘。
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年終獎, 皇帝幹得好,當年百姓安居樂業納稅多,那內庫自然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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