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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全子:“奴才遵命。”
他火急火燎退了出去,門外傳來他指揮宮人的聲音。
常樂繼續道,“晚星,你去戴府,請戴先生和戴姑娘進宮。”
今夜實在不湊巧,並非戴思恭和戴杞在宮裡值班的日子。
只能由值班的太醫先瞧一瞧,但是以防萬一,必須把他們兩也請進宮。
晚星也急急忙忙出了門。
常樂思索片刻,依著事先計劃安排道,“晚月,你派人去請劉璟。”
劉伯溫次子,能文能武,有勇有謀,還有忠心。
常樂:“從現在開始,你和劉璟寸步不離跟著雄英。”
朱標但凡出事,雄英就會成為萬眾矚目的存在。
即使在如鐵桶般的北平,也必須要有可靠之人跟著他。
晚月也領命退了出去,屋裡又只剩了他們夫妻兩人。
朱標難以控制地發出□□聲,他的背又多了幾道抓痕。
常樂皺著眉替他除了寢衣,“你快趴著,我給你扇一扇。”
北地屋外天寒地凍,屋內地暖融融,扇扇風,降降溫,應當可以緩解些癢。
朱標還想要撓,但在常樂嚴肅的目光裡,只能委委屈屈翻身,他整個腦袋埋進枕頭。
常樂隨意抓了本薄冊子,左右扇風。
風夾著涼,拂過他又紅又腫的背,果然舒服很多。
朱標喟嘆了聲,總算控制住了時不時往背後伸的兩隻手。
常樂見此,無聲鬆了口氣,似玩笑道,“你父皇一定克你。”
本來都好好的,朱元璋一到北平,朱標就病了。
朱標:“”
無語半晌,他側過來腦袋,“你不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麼?”
常樂稍稍傾身,拂去他沾在臉頰的頭髮,“偶爾可以動搖一二。”
特別是在面對朱元璋的時候。
朱標:“你這不叫偶爾,你這叫特別針對。”
常樂想了想,“你說得沒錯。”
她就是特別針對朱元璋。
朱標:“”
常樂:“你聽過刑剋六親麼?”
她扇風的動作又輕又柔,但那嘴彷彿是裝了火藥的火炮。
常樂:“你別看如今,想想史書裡記載的那些。”
幼年喪父喪母,連兄弟姐妹都全喪,中年又喪妻又喪孫,等到老年,還連喪三子。
但凡與他親近的,都得早赴黃泉,不是刑剋六親,那是什麼?
朱標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是,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
他爹,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值班的四個太醫匆匆而來。
沒過多久,朱元璋和馬皇后也緊急趕了過來。
常樂趕忙行禮,太醫暫停把脈,朱標也掙扎著要起身行禮。
朱元璋連連擺手,示意他心愛的好大兒無需多禮,又催促道,“先給太子診脈。”
太醫們圍攏到床前,分工合作,有搭脈的,有檢視患處的,有詢問病情的。
朱元璋焦急地在殿內來回踱步,馬皇后探著腦袋,唯恐錯過太醫的任何一句話。
良久良久,四位太醫的面色越來越沉,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敢出聲。
朱元璋心頭涼了大半,他冷聲問,“太子如何?”
太醫們一瞬間齊齊伏跪餘地,顫聲答道,“太子所患之症乃是背疽。”
屋裡幾乎安靜到落針可聞。
片刻,響起一聲啜泣,馬皇后踉蹌著連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