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師艦隊多為內河船,沒法遠渡重洋,也沒有專業的海戰人員。
造船、養人,那都是錢,國朝初立,國庫怕不是窮得叮噹響。
常樂本來有福樂酒樓在後支撐,還算富裕,可近些年,秘密基地所耗甚大,她也是口袋癟癟。
轉來轉去轉了一圈,原來是錢的問題,錢從何來?
她一個純純工科生,該不會還要自修經濟學吧?
自修經濟學,然後盤活整個大明的經濟?
不靠譜,實在不靠譜!
朱標仔仔細細讀過三遍“論早稻與雙季稻的種植之法”,總結,“明兒,我領橚兒回來用晚膳。”
楚王朱橚,年十二,國子學率性堂學生,今年應當可以畢業。
國子學自那年科舉之後,修改了率性堂考核之法。
從原來的只考文化課,改為文化、算學、律法、騎射,四門課每月輪流考,每門得優積一分,年底積滿八分,即可畢業。
朱標:“橚兒與樉兒、棡兒、棣兒不同,他尤其的喜歡花花草草。”
常樂點點頭,她很早就查過朱元璋兒子們的生平,朱橚竟然是醫學家,和植物學家。
他組織編著《保生餘錄》、《袖珍方》、《普濟方》等醫學作品,還著有《救荒本草》,專門記錄食用野生植物的書,在六百年後的國內外影響甚遠,對植物學發展有著重要作用。
朱標是真有眼光,他是要把弟弟們物盡其用。
天色徹底黯淡,朱標歸攏“論早稻與雙季稻的種植之法”,仔細收進抽屜。
他小孩子似的摸摸肚子,道,“樂兒,我餓了,咱們先用晚膳吧。”
常樂自然沒有意見,夫妻兩人相攜到花廳。
晚月早已等著擺膳,膳食上桌,哪怕朱元璋、朱標均以節儉之名精簡,可菜品依然豐富。
向來胃口奇佳的常樂有些食之無味,她還沉浸在“五斗米”的煩惱中,“賺錢好難!”
她啃著排骨,長長嘆息了聲。
賺錢好難,想讓所有人都賺錢,想讓國庫豐盈,那是難上加難!
朱標深以為然,賺錢的確好難!
自家老爹還為此出了個“奇思妙想”,想到那個奇思妙想,他也長長嘆息了聲。
太子和太子妃擱那二重奏呢?
隨侍在側的晚月和小全子對視了眼,稍稍往後撤了半步。
常樂微微撇頭,“你嘆什麼氣?”
我都耗時耗力給你抄了本“論早稻與雙季稻的種植之法”了。
賺錢再難,那你這會也得如獲至寶般高興吧?
朱標放下筷子,又嘆息了聲,“小全子,晚月,你們先退下吧。”
廳內空空,唯餘他們夫妻與滿桌餐食。
朱標再再再次嘆息,“爹準備開間富樂院。”
常樂歪了歪腦袋,“富樂院?幹什麼的?”
富樂,與福樂,聽起來,異曲同工麼。
福樂,取幸福、歡樂之意,富樂,是富裕、快樂的意思的麼?
那富裕了,誰不快樂?
朱標輕咳了聲,略略有些難以啟齒,“春秋,管仲在齊國設七百女官,以其夜合之資,充國用。”
“啊?”
常樂僵硬的,一點一點,像機器人似的轉過腦袋。
夜合之資充國用,夜合
富樂院青樓?!
朱元璋,一國之君要開青樓?
常樂忙在腦海裡輸入關鍵詞“朱元璋 青樓”
我的天,還真有!
明初百廢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