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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遇春點點頭,“知道。”
當兵的,都知道。
原來樂兒是擔心他,擔心哭了,常遇春是既高興,又無奈。
常樂抓著他胳膊鄭重囑咐,“那您注意著點,千萬別貪涼,亂卸盔甲!”
常遇春答應地爽快,“行,爹知道了。”
一看就知道他沒上心。
常樂搖晃他手臂,又是撒嬌又是威脅,“爹,您真得記牢了!要不然,我回家跟娘告狀!”
常遇春嬉皮笑臉,“好,好,好,爹記牢。”
常樂:“您保證!”
常遇春:“保證,保證!”
次日,徐達、常遇春奉命前往山西作戰,朱元璋和朱標則致力於考評元朝舊臣,徵詔有識之士入明廷官場。
常樂最是悠閒,她帶著晚星、晚月遊走在北平的大街小巷,為福樂酒樓分樓選址。
未婚夫妻各自早出晚歸,兩人已有數日未見。
直至半個月後,朱標特意在隆福宮等著。
常樂蹦蹦跳跳回來,看來在外面玩得很開心。
她仍作男子打扮,倒是沒再抹碳灰,俏生生的一張臉,像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小少爺。
朱標招了招手,示意她入座,“樂兒,帝駕欲要前往汴梁,你一塊兒走麼?”
汴梁作為十朝都會所在之地,朱元璋也曾有將此立為陪都的計劃,他要過去看看,意料之中的事兒。
常樂卻是不感興趣,她搖搖頭,道,“我暫時不走,在北平還有事。”
朱標事先略有猜測,但還是皺了眉頭,“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京師(南京)?”
常樂看了眼他,如實道,“至少也得到明年七月。”
如今不過洪武元年九月,明年七月,差不多還得有一年的時間。
朱標忍不住問,“為何?”
常樂垂眸,“福樂酒樓諸事未定”
朱標:“”
她是撒謊,也不帶編個順溜的。
朱標拿她沒法,總不能把人綁回去,“你決定了麼?”
常樂鄭重點頭,“是的。”
然後,朱標頭也不回,瀟灑地隨帝駕出發了。
常樂莫名有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沮喪。
她本來還以為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方能說服太子殿下。
結果
事情太過順利,總給人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常樂在莫名的忐忑裡,自元皇宮搬到了福樂酒樓。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臨時的狗窩也是自己的窩!
酒樓歷時月餘,已經重新裝修完畢,近段時間,她都在尋找合適的掌櫃,和店小二。
掌櫃得八面玲瓏,還得會算賬,店小二要能說會道,脾氣溫和,以及,長相俊俏。
因酒樓開的工資頗高,前來面試者不在少數。
但真能符合常樂要求和審美的,寥寥無幾。
眼看著又是顆粒無收的一天,福樂酒樓來了位頗有姿色,還能識字的少年,說是來應聘店小二。
常樂極其滿意,除了那英俊的眉眼隱隱帶著熟悉。
故人遠至,也不知道是尋仇,還是尋仇。
但她到底還是把人招了進來。
“小姐,那是邵”
晚月欲言又止,“他怎麼會在北平?!”
常樂搖了搖頭,“著人盯著他吧。”
數年之前,秦淮河畔,數年之後,北平城內,她還是她,邵佐卻不得不化名張佐。
他還敢頂著那張原生的臉,是巴不得被認出來麼?
還是他就想被認出來,想看看自己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