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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樂粗粗瞟過一眼,道,“恭喜世子。”
朱標側眸看她,“樂兒”
他突然地停頓,常樂回眸順著他視線向右側後方望去。
硃紅宮牆,月輝郎朗,他們後方拐角處有一方裙裾隨風飄揚。
那豔麗的色澤,繁複的花紋,其主人不言而喻。
常樂揶揄地睨了眼自個未婚夫,以嘴型道,“世子魅力無邊。”
朱標無奈搖了搖頭,隨即似安撫的低聲道,“樂兒放心,我唯心悅你一人。”
這話說的,好像是她在吃醋似的,常樂無聲翻了個白眼。
朱標輕咳了聲微微正聲道,“樂兒,你先回奉天殿,我去謹身殿換身衣服。”
無論是回奉天殿,還是去謹身殿,必先繞過後方那道拐角。
他意在提醒拐角後的那人速速離開麼?
常樂蹲身行了個禮,“是。”
朱標走進一步,極為體貼地托起她搭在身前的兩隻手腕。
常樂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在佔自己便宜
朱標突然低聲在她耳邊道,“春和宮見。”
常樂:“???”
拐角處的那片裙裾已經消失,也不知道是急著回奉天殿,還是轉道去了謹身殿。
常樂看眼莫名其妙的朱標,乖乖聽話去了春和宮。
新落成的宮殿,院子裡栽種了許多梅花樹,嚴冬未至,暗褐樹幹,紋路粗糲,暫無觀賞價值。
且朱標種什麼梅花呀,他需要的是高潔、堅韌麼,他需要的是長命百歲。
常樂朝姍姍來遲的世子大人真誠建議道,“春和宮最好能栽些香樟。”
長壽、避邪、吉祥如意,最適合懿文太子體質的祝福。
朱標挑了挑眉,“樂兒喜歡香樟?你院裡似乎種的是桂花吧。”
每逢秋日,她滿身盡帶桂花香。
常樂:“我又不需要”
等等!她好像也需要!
整整十三年,她依然常常忘記自己現在是個英年早逝的短命鬼。
朱標:“什麼?”
“沒什麼!”
常樂咬了咬牙,“我回去就種香樟。”
種滿整個院子!
不,是種滿整個常府!
她老爹,她舅舅,都需要!
更深露重,常樂和朱標逛了圈春和宮出來,恰逢奉天殿酒宴散場。
平日裡衣冠楚楚的文臣,或是五大三粗的猛將,這會兒皆都醉意酣然。
猛人常遇春更是一左一右兩個小廝攙扶,方可踉踉蹌蹌前行。
常樂遠遠瞅著老爹黑裡泛紅的面板,開始思索哄他戒酒的可能性
殿前九轉宮燈下,朱標笑吟吟目送每一位勞苦功高的叔叔伯伯們,那姿態把二代掌權者的親近與疏離拿捏得恰到好處。
常府眾人也出來了,常樂恭敬行了個禮,“世子,樂兒先行告退。”
朱標點點頭:“好。”
馬蹄聲噠噠脆響,硃紅宮門消失在深夜濃霧裡。
常遇春和藍玉兩個四仰八叉躺在車廂中間,嘴裡還咕噥著亂七八糟的醉酒夢話。
常樂給藍氏和自己各倒了杯薄荷檸檬水,試著打聽道,“娘,奉天殿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麼?”
藍氏:“奇怪的事?”
常樂輕抿了口水,“比如,誰很久都沒回奉天殿?”
藍氏默默瞅眼自家女兒,很久沒回奉天殿的不就你和你那未婚夫麼?
常樂莫名紅了臉頰,“那個,除我們之外的。”
藍氏收回戲謔的目光,認真回想了番,“除了你們之外的李嫻,你和世子出去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