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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英伸出小肥爪,嘟著嘴,滿眼控訴的指著罪魁禍首。
常樂無辜眨眼,狡辯道,“我是在考驗他的耐心和毅力。”
朱標瞪眼妻子,哄兒子道,“孃親還是個小姑娘,我們雄英讓著她些,好不好?”
常·小姑娘·樂非常配合地轉換表情,滿臉的可憐兮兮,“雄英寶寶。”
朱雄英豆大的眼淚還掛在睫毛,兩隻手已經撲騰地要去孃親那裡。
常樂接過兒子,毫不吝嗇,反反覆覆親他柔柔嫩嫩的小臉。
朱雄英癢得咯咯直笑,兩母子飛速和好如初。
一陣風沿著半開的窗戶拂來,無人在意的角落,無人在意的老父親朱標,像一座過河拆橋的橋
門口,小全子敲了敲門,“殿下,皇上找您。”
朱標看看眼裡毫無他的母子兩,一甩袖子奔赴乾清宮。
乾清宮裡,朱元璋揀出一本奏摺遞給兒子,“這是朵甘今歲的朝貢禮單。”
自洪武二年始,每年均有番邦來朝,朝貢之物來來去去也就那些物件,沒什麼新鮮的。
朱標很不能理解自家老爹突如其來的鄭重。
朱元璋指指奏摺,“朵甘此次最重要的朝貢之物,是他們的公主。”
朱標:“”
所以
他同平日一樣,緩緩開啟奏摺,“父皇后宮是該添位異邦女子增色。”
朱元璋噎了半晌,“朵甘公主與你年歲相仿。”
朱標頭也沒抬,“二十弟和二十一弟出生還未有半年,可見您正值壯齡呀。”
朱元璋嘴角笑意一閃而逝,“標兒,何時學得油嘴滑舌?”
朱標滿臉認真,“您龍精猛虎的,兒子都是肺腑之言。”
朱元璋艱難忍住到嘴邊的笑,極力把話題拐回正軌,“常氏已有嫡子,你也該納側妃了。”
朱標合起奏摺,給他爹斟了碗茶,“雄英還那麼小,您忍心庶弟來分他的寵麼?”
朱元璋:“”
他捧著茶碗的手頓住了。
朱標:“異邦女子貌美,萬一兒子受其蠱惑,雄英可怎麼辦?”
他講得頭頭是道,朱元璋聽得一愣一愣的。
腦海裡跟著自動幻化出來一個場景,兒子沉迷美色,荒廢朝政,孫子無依無靠,飽受欺凌。
朱標再接再厲,“雄英昨兒睡前還唸叨著他皇爺爺。”
朱元璋愛孫之心瞬間膨脹到頂點,“誰都別想欺負我家雄英!”
朱標:“爹爹南征北戰,統御天下,見識多廣,心性堅定,什麼朵甘公主,再美也絕對迷惑不了您。”
朱元璋傲然睥睨,“那是當然。”
洪武十五年的八月, 特別漫長。
雖然馬皇后沒有同史書記載的那般,從四月開始纏綿病榻,可常樂和朱標仍覺度日如年。
直到九月來臨, 菊黃蟹肥,夫妻兩終於放下心來。
月色溫柔,鋪就滿地光華。
雄英寶寶在孃親獨有的溫柔聲調裡,沉入夢鄉。
書房燈火已熄,寢房也沒見到太子殿下。
常樂換了身衣裳,穿過暗門悄無聲息出現在浴池邊。
太子殿下正閒適地靠著池壁,閉目養神。
常樂靜靜跪坐在他身後, 白玉似的手搭在他肩頭,自以為熟練地按捏。
朱標猝不及防,疼得長“嘶”一聲。
常樂罕見的,主動服務的雙手, 僵在半空。
朱標捂著受傷的肩膀,“樂兒是跟我的肩胛骨有仇麼?”
常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