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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誒?
他在說什麼胡話?
沉蓁蓁立馬抽回手,頰上燙得再也掩飾不住。
可男子身上的熱度卻好像黏在了她的指尖。
“想要的話就給你好了。”
衛琅無所謂地鬆開她的手腕,將那琅彩瓷瓶拋給她。
原來說的是這個······
剛剛被男色蠱惑的沉蓁蓁忙不迭握住那藥瓶。
她還以為他說的是······沉灼說的果然沒錯,她得少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心中不知道是失落還是什麼滋味,沉蓁蓁不敢再看衛琅臉色,訕訕坐到一旁。
她不敢看衛琅,衛琅倒大大方方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
他越看越皺眉。
光是看到沉蓁蓁那破舊衣袍,他便忍不住開口:“你一個姑娘家,怎麼不穿些鮮豔點的衣衫,淨選這些灰敗的顏色?”
他記得她是極愛挑些花花綠綠的宮裝衣裙的。
大紅雅,大綠俗。
可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穿什麼都顯得鮮妍動人,無需妝點,自惹風情。
沉蓁蓁不自在縮縮手腳,撥弄了一下火堆,才道:“家裡長輩養活我長大已經很不容易。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了。”
放在平日說起這些她是一點也不會覺得不自在的。
可是不知怎的,在這人面前沉蓁蓁一點也不想露怯。
偏偏越是不想,她就越是表現得畏首畏尾。
衛琅沒再說話,眼神沉沉看著那火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外頭天色漸漸暗下來。雨勢卻未見絲毫的減弱。
長久的沉默之中,沉蓁蓁又偷偷看衛琅一眼。
赤裸著上半身的男子,白皙肌膚被火焰染成了暖融融的蜜色。他鳳眼半合,盯著那火苗,神色陰晴不定。
“魏兄,天色不早了。褥子分給你一半,早些休息吧。”
沉蓁蓁心裡還覺得尷尬,她自顧自將地上打掃乾淨,墊上茅草,又鋪上一層褥單。
瞧男子這模樣就知道他不是個會動手做這些事的人,所以她順手也幫他做了。
衛琅不置可否,雖然有些嫌棄,卻還是移到了沉蓁蓁鋪好的,大可算作今夜安睡之用的“床榻”。
他離沉蓁蓁不遠,卻一直沒再看她。
沉蓁蓁看他一副又生悶氣的模樣,也不敢再搭話,只是和衣而臥。
本來和陌生男子同屋,不管他生得有多好看,她心中都是留了些防備之意的。
可屋中被火光照得忽明忽暗,不遠處男子身上又隱約傳來異香,她防備著防備著,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火堆之下的枯枝間或有噼啪的聲響。
衛琅一動不動,不時用餘光瞥過那背對他沉沉睡去的少女。
直到她呼吸平緩,再無一絲異動,他終於耐不住,輕輕湊過去,與她面對面,就那麼躺在了那堆凌亂的茅草上。
他的蓁蓁啊······
衛琅忍不住用手指隔空描摹沉蓁蓁的容貌。
昏睡過去的少女全然不設防,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無辜又惹人憐愛。
衛琅的指尖輕輕滑過她的眉,她的眼,最後停在她略微乾燥卻柔軟的唇上。
少女一呼一吸之間,柔柔的溫暖氣息就打在他的指尖,搔地衛琅心裡也癢癢的,忍不住就又湊得近了些。
只是親一親的話,沒問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