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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姻緣?”
衛琅將這四個字來來回回琢磨數遍。
什麼叫天定姻緣?
他好不容易才又將她找回來。
與她數次雲雨纏綿,換來她口口聲聲說喜歡他之後。
又有人來告訴他,他最珍愛的女子,命定之人不是他。
她早就和別人約定了前緣。
憑什麼?為什麼?
衛琅從不知道什麼叫服軟。
“裴逢春是什麼身份?是容貌甚佳還是有驚世才學?是出身世家還是可襲爵封王?他算什麼,難不成先生開口胡謅幾句,朕就要將長公主賜給他?”
衛琅復又坐回大殿之上桌案後。
他勝過裴逢春許多,為何衛蓁蓁的命定之人不能是他?
“紅線秘法一事確有其實,難不成我還會誑陛下不成?”
道士氣急起身。
方才衛琅特意將殿中侍衛宮女都遣了下去,殿中便只剩了他和道士兩人。
衛琅又輕輕叩在面前桌案之上。
“朕並非不相信先生。只是朕連先生的名諱都不知曉。你說自己在裘陵修煉叄百年,又知曉雍朝司天監秘術。朕依稀記得,雍朝司天監典籍吏冊尚在,不知道朕派人去翻閱一番,是不是能找出先生的根腳。”
道士說他不會誑衛琅,可衛琅是誑他的。他不知道叄百年前的典籍書冊是否被火燒水淹蟲蛀,只是瞧著道士直爽木訥,看起來可欺罷了。
“陛下不必去找什麼典籍,在下王晃。不過是叄百年前雍朝司天監一個不起眼的小道士。”
道士王晃將自己的底露了個乾乾淨淨。
他生性蠢鈍不通俗務,當初在司天監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好在他運氣不錯,在御花園翻曬書籍時遇到了那位女兒身的陛下,得了幾句照拂,才能被司天監的老道士另眼相看,收為徒弟。
師父說王晃愚蠢,悟性不佳,修行得道是不要想了。
王晃也沒想過要修成能御空長壽的神仙。他只知道自己得了旁人的照拂和恩惠,是一定要報答的。
“陛下若是還有顧慮,賜婚一事可暫時擱置,在下可以先為長公主勘定命盤。只是要為長公主定命盤,沒了裴逢春可不行。”
王晃揚眉,拿出自己自打出生起就沒用過的心眼盤算。
他是鐵了心要為魏郎和那位陛下續緣的,不能硬來,就只有徐徐圖之。
衛琅又輕輕叩了叩桌案。
“定命盤可以,只是要讓裴逢春見到長公主,不行。”
這道士實在好騙。
衛琅進一步,道士就退一步。難保定命盤非需裴逢春不可一說,也還有商量的餘地。
衛琅想再試一試。
王晃果然不經逼,開口就又退了一步。
衛琅冷眼看他,又說今日天色已晚,又說衛蓁蓁身體不適。總之推脫來推脫去,最後弄得倒像是王晃求著衛琅,要給衛蓁蓁定命盤。
兩人最後談妥,約定好第二日先讓王晃見衛蓁蓁一面,他便給衛蓁蓁定命盤。
至於紅線賜婚一說,稍後再議。
哄騙完單純的道士,衛琅直接回了幽思殿。
如今他是把此處當做了自己的寢殿。
而寢殿中那個比道士多不了多少的心眼的女子早就已經熟睡。他瞧著衛蓁蓁一派恬靜憨傻的睡顏,忍了又忍,最後還是伸手戳醒了她。
“你又想幹什麼?”
衛蓁蓁迷糊中先開啟了在她臉上戳弄的手。
男子手指冰涼,落在她臉上就激得她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