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道人此時站在陣法之外,忽然渾身一抖,感到一絲駭人的寒意直逼脊樑骨,不由得又驚又怪。
他扭頭四下張望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再往陣法中定睛一看,卻在一瞬間嚇了一跳。
他看到俞寒正直勾勾地盯著他,那神情宛如看著一個死人,看得他沒有絲毫道理的心頭一顫。
這眼神讓他極其不爽,他立刻就想將其一對眼珠挖出來。
郝道人一聲厲喝,將大蟒一同喚了過來,同時往儲物袋上一拍,將自己為數不多的一套符籙全部取了出來,朝著俞寒外面那烏龜殼兜底扔了過去。
一套符籙什麼都有,一時間火焰、岩石、金刀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轟然激射在那一道陣法光幕上,效果如何不知道,聲響動靜倒是熱鬧非凡。
他尚不等符籙威能消散,便心焦如焚地催促靈獸進攻,那大蟒看著前方符籙炸出的靈光團,有些畏懼,但禁不住主人拼命的催促,只得硬著頭皮一頭莽上去。
俞寒在裡面見到此景嘴角一翹,他此刻怒火攻心,先將自己符籙用光,待會出去決戰倒省事多了,當即不動聲色地靜等此人進攻,就算讓他破了此陣也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此時郝道人手中符籙打完,雖然加上了一條大蟒,但那怪牛卻開始有力竭之勢,這一加一減,仍舊無法攻破俞寒的陣法。
郝道人見了此幕,氣得身體直髮抖,一時卻什麼也幹不了。
俞寒仔細瞧著那怪牛的狀態,一面感受著自己劍意的醞釀,他感到自己身上有股氣勢越發的高漲,愈演愈烈,已經漸漸有壓不下去的態勢,再看了一眼那怪牛,此牛四蹄都開始有些發軟。
就這樣吧!
俞寒心道一句,隨後趁著那怪牛喘氣之機,一招手將四杆小旗全部攝了回來,陣法光幕頓時消散。
郝道人猛地睜大了眼珠子,忽然看見俞寒收旗的行為,以為是自己發了懵,抬起一手便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嘶!”
此人不愧是個狠人,這一巴掌直接抽的自己嘴角帶血,發出一聲痛呼,不過他並沒有對疼痛有所在意,反而桀桀怪笑起來,配上帶血的嘴巴,顯得頗為怪異。
那大蟒與怪牛似乎還未反應過來,正蓄勢準備下一波的衝擊。
“哈哈哈…我從未見過像你這麼蠢的人!”郝道人單手前伸,指著俞寒鼻子笑道,“好好的陣法裡不待,反而…哪裡跑!”
他話未講完,便看見俞寒身形一閃,瞬間竄入了密林之中。
此時他怒火中燒,哪能讓他跑了,將未說完的一句話吞進肚子裡,遁光一起便急速追了上去,連靈獸也懶得招呼。
俞寒一面在奔竄,一面不時回頭張望,看見此人連靈獸也不帶,咋咋呼呼地孤身追擊過來,心中大喜,仍然繼續往裡深入。
俞寒算著一路奔襲入林的距離,驀地眼中寒光一閃,握劍的手掌一緊,一腳在前方一根樹幹上一點,身體倒轉過來,橫掃一劍,一道銳利劍氣宛如月牙直撲郝道人而去。
郝道人以為又是貓捉老鼠的追逐,正全力掃開攔路枝丫,全速奔行,完全沒有預料到俞寒膽敢反擊,這一下毫無準備,但他瞧不起對手,心道就算你敢攻擊又如何,區區螻蟻之威也敢放肆?
不過這一輪凌厲劍氣直撲過來之時,他便心中大驚了起來,這一道劍氣之威,無論如何看起來也非等閒,哪像什麼煉氣修士的攻擊。
一定要擋一擋,他心中冒出這股念頭。
但是這劍氣來的太快,又太突兀,他手執青穗劍還未來得及抬起,那彎月牙發出的靈氣波及,便切斷了他一縷鬢髮。
“護體鏡!”
郝道人終於驚慌失措,彷彿自我激勵似的嘴裡大喊了一句,就在劍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