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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夜千筱大可以直話直說,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來,相信只要解釋清楚,秦絕肯定會同意她在後方掩護的。
哦……
是了。
心思一轉,易粒粒便明瞭一二。
夜千筱不喜歡解釋,理由一。
秦絕固執,可能說不通,理由二。
當然,這兩點,也不足以讓夜千筱這般強硬,估計另有理由。
易粒粒不瞭解夜千筱,自然捉摸不透。
沉思花了幾秒,緊要關頭,易粒粒也不再琢磨,直接取下揹著的狙擊槍,便開始搜尋敵人的蹤跡。
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本就將敵人給唬住了,猝不及防的子彈接二連三的將人送入地獄,壓制住敵人的行動,這下再加上易粒粒這個狙擊手,自是如虎添翼。
冷颼颼的子彈劃過空氣,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轉眼間沒入敵人的額心。
緊隨著,另一槍,沒入敵人的胸口。
易粒粒開了兩槍。
額心,胸口,讓對方斃命,毫無迴轉餘地。
之後,握住狙擊槍的手,便輕輕地顫抖起來。
“第一次殺人?”
不知何時,坐在地上,流著冷汗、忍著疼痛的特警,一邊給自己包紮著傷口,一邊喘著氣問易粒粒。
沉默片刻。
長長地吐出口氣,易粒粒稍稍回過神,應聲道,“對。”
對。
這確實是她第一次殺人。
以前的她,參與過實戰,但從未下過殺手。
這是第一次,用冰冷的子彈,了結他人的性命。縱使藏在暗處殺人,她依舊覺得,自己手上沾滿了鮮血。
一股難以控制的情緒,猛地洶湧而來。
解決一條命,不過轉眼之間的事,可留下的震撼,則反噬著她的平靜。
原來……
殺人,是這種感覺。
是愧疚,還是,無奈?
易粒粒腦海混亂,暫時想不清楚,然那人倒下的一幕,卻重複的在腦海中閃過。
“適應就好了。”特警咬著牙,費盡力氣的擠出話語,“需要點時間,但總是會適應的。”
“你們呢?”
舉著狙擊槍,易粒粒繼續掃著敵人,壓低聲音問了特警一句。
“我們都一樣啊,”簡單的止了血,特警說話頗為艱難,拿著手槍挪到易粒粒身邊,邊防備邊朝她道,“誰第一次殺人,都這樣,那些殺了人都無動於衷的,都是些變態。”
看了他幾眼,易粒粒繼續投入戰鬥。
不過——
卻沒有再開槍的機會。
敵人莫約有十來個,被隱藏的狙擊手解決掉了三個,損失慘重,當然不願意戀戰,很快就釋出了後退的命令。
易粒粒沒有趁勝追擊,當然也沒有繼續開槍。
她有些害怕。
夜千筱,你是否也一樣害怕?
亦或是,一派坦然?
當多次經歷過後,如果她們開始習慣,是否證明她們變得冷血?
啊。
她忽然意識到,入伍至今,從來沒有人教過她這些。
因為,以前的部隊,是不需要殺人的。
不多時,有兩個特警朝這邊跑過來,剛想去詢問易粒粒的情況,便被受傷的特警暗示。
他們都是經歷過的,自是明白易粒粒的心情。
“隊長說,暫時不追了,先處理一下傷員。”
一個特警這樣說著。
另外一個特警同他一起,分別站在受傷特警的兩邊,俯下身將他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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