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思納視效獎史上從未出現過的性別,從未出現過的中文,從未有過的最小年齡……
閃如白晝的菲林下,霍星葉彎著眉眼致意,小腿略微顫抖地拎起裙襬款款走上舞臺,接過少年手中的金色獎盃,一字不漏地感謝該感謝的。
從網紅到娛樂圈頂級美甲師,再到問鼎思納,霍星葉的過程不按常理,感言卻中規中矩。
末了,不知道在對誰喃喃:“是我……”
第一次在拿獎的時候,眼眶有些泛熱。
如果沒有他,她大抵會命喪南川。
如果沒有他,她大概不會對手、對線條、對近乎無瑕的美感有那麼深的執念。
如果不是他,她大抵會在病癒後留在國內,被他寵,被他愛,安然又黯然地放棄曾經的烏托邦……
她和楚珣、和理想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種方式在平行世界擦肩而過,偏偏就是這有且僅有的唯一,花熟蒂落,人間歡喜。
這些話,她要在月深人靜處,悄悄告訴他……
————
楚珣成為媒體常客後,越來越爆的熱度和越來越淡的科研動態時常會引起“教授是不是為了名利放棄學術”以及“值不值得”的討論。遑論霍哥兒挺孕肚捧金盃,教授不知所蹤的現場,噱頭更是勁爆。
只是眾博主軟文還沒來得及發——
思納舞臺,vincent並沒有攙扶霍星葉下舞臺的意思,反而拿起話筒:“楚教授那邊,今晚,霍哥兒覺得獲獎機率大嗎?”
霍星葉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說實話,我不太懂他們的獎項格局,就像他不懂我的一樣,但剛剛進場之前我在博彩公司官網查了賠率……他拿獎和彗星撞地球差不多五五開。”
“霍哥兒你都不知道美言一下,”vincent笑,“組委會要求我待滿三十分鐘,你話少我也少,那我就不情之請,麻煩工作人員接一下楚教授那邊的現場直播。”
八卦大家都樂意看。
尤其還是坐滿編寫權威教材、在電視上出場總是專有名詞加“家”、傳記在中學必讀篇目裡的專家學者會場。
和思納盛典不同,舞臺紅幅掛著“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科學獎”的現場攝像頭隱秘,安保嚴苛。螢幕下方頒獎進度具體到秒頗為刻板,上方,四個眉毛都白了的老頭和楚珣清俊無雙的正顏並排在一起,倒顯出些反差萌。
正中央的“終身成就獎”後面跟了八國語言,筆墨濃重。
髮髻梳得一絲不苟的主持人推了一下眼鏡,字正腔圓:“獲獎人對組委會來說,應該是熟悉又陌生,十三年前,他提出的稀有單子葉植株的太空轉基因課題大膽卓越……”
十三年前,楚珣十七歲,剛好高中畢業。
兩方靜寂。
霍星葉的心,漸漸沉到谷底……
“很遺憾因病去世,抱憾棄選。十三年後,他的孩子,或者稱為當代最傑出的青年科學家,以稀有雙子葉星葉草例基因影響課題強勢而有力地推動……”
後面一大串中學政治書上要求背誦的意義霍星葉統統廳聽不見。
自己現場“霍哥兒”和“楚教授”激動的歡騰也聽不見。
她眼裡只有螢幕上的螢幕上打出的“楚珣”,只有男人云淡風輕走上主席臺,只有主持人意外激動地說“史上最年輕”“有些不敢相信”,男人清淡頷首,低醇溫潤的聲線如高山流水般,潺潺而出……
“感謝自然和我太太,沒有自然,沒有草本,沒有我太太,就沒有殘缺得以彌補的我。”
“十三年前,我受父親啟蒙報考植物學,研究單子葉。沒有我太太,十一年前,我不會轉到稀有雙子葉;沒有我太太,十年前,我不會專攻星葉草;沒有我太太,半年前,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