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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龍體欠安。沒有上早朝,處理了一些事務後,我便提前回來了。”張安夷向她走近說道,“正好許久沒有好好陪過夫人了。”
阮慕陽垂了垂眼。
武帝的身子竟然差到這樣了。
“夫人坐在案前,可是要寫字?”張安夷看著案上擺著的沾了墨的筆,隨後聞到了一股紙片燒焦的味道,“怎麼有股燒了什麼的味道?”說著,他看了眼正在冒著青煙的香爐。
什麼細節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阮慕陽緊張得心都提了起來,面上保持著鎮定說:“本來是想練練字的。還去你書房裡拿了兩本書,可是寫了幾個字發現不太滿意,一時煩躁便放進香爐裡燒了,怕二爺看見了又笑話我。”
張安夷在書畫上的造詣極高,再加上又是武帝身邊的近臣,京城裡一些愛玩字畫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對他的字畫有了興趣,現在他的一幅字也算是價值連城了。
“正好我今日得空,可以好好指點下夫人。”張安夷笑得說道。
阮慕陽心中藏著事,再加上張安夷又那麼高深,覺得他站在案邊心裡都不踏實,生怕他差距到了蛛絲馬跡,便道:“我的腿有些疼,不想寫了,想去坐一會兒。”
張安夷也知道阮慕陽因為當年落入靜心池腿上落下病根的事情,隨即將她橫抱了起來,走向床榻。
阮慕陽身體忽然懸空,驚得摟住了他的脖子。見屋子的門還敞開著,下人只要往裡面看一眼便能看到,她的臉紅了起來。“我又不是不能走了,放我下來。”她輕聲道。
“我卻是不捨得的,若是可以,我真想代夫人疼。”張安夷極為憐惜地看著她說道。
他五官高挺凌厲,偏偏眉眼生得溫和,被他這樣的目光看著,阮慕陽感覺到了嬌慣與寵溺,只覺得似乎他的眼中心上都只有自己一個人。
那種肩上擔著江山社稷,眼中卻又溫和得只有自己的反差讓她的心像是在被柔軟的棉花一點點擠壓一樣,淪陷了進去,毫無應對之力。
她相信,任何女子面對他的溫柔相待,都是無法招架的。
隨著武帝身子越來越差,精力再也不夠了,許多的事情都交給了內閣,太子和永安王兩派也越來越明目張膽了,許多都在武帝眼皮子低下進行。
如今的內閣一共六人。
洛階和徐厚併為宰輔,接下來就是張安夷了。進入內閣短短的時間。他卻已然只在洛階和徐厚之下了。
而洛階與徐厚皆是花甲的年紀,朝中人看得清楚,只要張安夷不犯什麼大錯,一直熬下去,等洛階與徐厚年邁到有心無力的時候,那時候內閣就是他說了算了。他還年輕,有的是資本跟兩個權臣熬下去。
到時候,沒有人牽制,他不僅僅是內閣宰輔。而是內閣首輔了!
臘月中旬,遲遲沒有成家的永安王終於與內閣宰輔徐厚的孫女徐妙露定下了親事。兩人之間的關係更加穩固。
謝昭之所以敢這樣做,不再等下去了,是因為武帝已經有心無力管這些了,或許呈上去的關於婚事的摺子也根本沒有到武帝手中,而是在徐厚這裡就被截了下來。
他們的親事定在了來年二月。
以現在的武帝的情況來看,到時候永安王與徐妙露成親,他可能也會被矇在鼓裡。
京城的達官貴族沒有一個不是精明的,看永安王的婚期定的那麼急。猜測著武帝的日子應該不多了,怕遇上國喪耽誤了兒女,紛紛開始物色起了親事,原先訂好婚期,日子有些後面的,也紛紛將婚期提到了前面。
這一年京中也沒有幾家有心過年了。
年後,很快就到了二月,永安王謝昭和徐厚的孫女徐妙露的婚期終於到了。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