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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那是張安夷的手指,她腦中“嗡”地一聲,全身像充血了一樣。
張安夷顯然沒想到她會開口,也是一愣,原本平緩的氣息加快了。十指連心,指尖溼滑柔軟的觸感湧入心間,隨後像洪水潰堤一般湧向四肢百骸,使他目光定在了那張紅唇上,慢慢俯下了身。
感覺到他越來越近,到後來呼吸都交纏在了一起,阮慕陽緊緊地靠在書架上,僵直了身體,沒有躲開。
就在她感覺到他們的唇就要相觸的時候,張安夷的吻忽然落在了她唇邊,隨後朝後退了退。
“夫人,你要是再留下來,怕是我的誓言今日便要在這書房裡破了。”張安夷的聲音低啞得讓人心驚,語氣裡帶著幾分隱忍。
阮慕陽幾乎是落荒而逃。
這書房她日後是不敢再隨便進了。
吹了好一會兒風,她臉上的熱度才降下來了一些。也不知悶在書房裡的張安夷如何了。
回房的時候,阮慕陽看到了阮慕汐,目光冷了下來。
不能再讓她繼續在張家了。
患得患失
阮慕陽給自己的母親趙氏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去了阮家。
第二日阮家便來人請阮慕汐回去了。
臨走的時候,阮慕汐特意來了阮慕陽房裡。瞧見房裡只有阮慕陽一個人,她似乎有些失望。
阮慕陽端坐著,手裡捧著剛沏好的茶,涼涼地提醒說:“讓你失望了,你姐夫一大早便出去了。”
終於開啟天窗說亮話了。阮慕汐的目光落在阮慕陽身上。她們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阮慕陽神態中帶著幾分愜意,動作裡也帶著幾分隨意,卻給人端莊沉靜之感,儼然是穿雲院的主人的姿態,而她,只能像個客人一樣。
這些本該是她的。
他們之間隔著的是無法逾越的嫡庶之分。
阮慕陽也不在意她的目光繼續說道:“母親生病了,回去後麻煩妹妹照顧母親、日日服侍在床前了。”
她們都心知肚明趙氏的根本沒有生病,為的就是阮慕汐回去。
趙氏也是出生大戶之家,對內宅之事亦有幾分手段,是以阮慕汐的母親皇姨娘雖得阮中令寵愛,卻翻不了天。這次回去,阮慕汐侍疾少不了要吃些暗虧了。
“四姐姐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母親。”阮慕汐慢慢露出了個笑容說,“倒是四姐姐心要放寬,整日患得患失不僅傷身,說不定還會惹四姐夫嫌。日後再要做什麼偷偷摸摸的事也要小心些,不要失了侍郎府小姐的身份。”
阮慕陽臉上的笑凝了凝。
竟被她看出來了。
阮慕汐離開張家後,阮慕陽的身子也徹底好了。剛剛好就逢上了半月一次向老夫人請安的日子。
張老尚書與老夫人喜靜。老尚書平日裡鮮少露面,老夫人則潛心念佛,讓小輩每半個月才來請安一次。
張吉和李氏去了京州任上,阮慕陽不用每日去向婆婆請安,已經舒服了不少,跟老夫人請安是逃不掉的。而從上回敬茶來看,她的兩個妯娌都不是省油的燈。
請安的時候,老夫人說三日後要去城外的平海寺上香祈福,要帶上兒媳季氏還有孫媳王氏和陳氏。
平日裡較為沉默的陳氏似乎沒想到自己也能去,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可是老夫人獨獨漏掉了阮慕陽。自打阮慕陽進來後,老夫人便未仔細瞧過她,就連她請安的時候,老夫人也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對她還不如對陳氏熱絡。
老夫人不喜歡她是應該的。
被隔絕在外的阮慕陽眼觀鼻鼻觀心在一旁坐著不出聲。
可偏偏有人提起了她。
“祖母,咱們怎麼漏掉了二弟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