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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慕陽心中滿意,卻依然冷著臉說:“還不像朱夫人賠禮道歉?”
“朱夫人,先前是我不懂事要打架,下手還不知輕重。若是您覺得不解氣,我賠您一條腿,與朱兄一道臥床好了。”張安玉脊背挺得筆直,言辭懇切。
朱夫人沒想到今日來找個說法頂多是李氏與她道歉賠笑,哪裡想到會有這樣的陣仗?
要是張四真賠了一條腿,不得鬧得京城人皆知她仗著夫君是御史,得理不饒人?況且這次打架誰對誰錯還說不清,要是追究到最後錯的不是張四,那就更不好了。
想到這裡,她不再端著架子了,笑著去扶張安玉說:“好了好了,四少爺快起來,我今日也是太生氣才來的,現在想想也有些過了。小孩子打架,受傷是常有的事兒。”
阮慕陽先她一步將張安玉扶了起來說:“都說朱夫人性子寬厚,心腸好,果然是這樣。過幾日定再讓他上門賠禮。”
原本是仗著有理來討說法的,誰知到後來居然心虛的成了自己,偏偏阮慕陽又說了那麼多好話,朱夫人聽得心中熨帖。“好了好了,這事兒過去了。”
朱夫人離開後,前廳裡還剩下阮慕陽、張安玉和幾個下人。
張安玉看著鬆了口氣的阮慕陽,懶懶地笑了笑。
戲陪她做足了,現在該輪到他算賬了。
太囉嗦
福生跟了張安玉這麼多年,對他的脾氣了解極了。
看出來他要算賬,福生抱著他的腿阻攔說:“四少爺,是福生去請二少夫人來的,您可千萬別”
“起開!”張安玉像是什麼都聽不進去,把福生踢開。
看著張安玉慢慢靠近,阮慕陽挺直了脊背毫不心虛地看著他,可是腳下卻忍不住要後退。張安玉是什麼性格她早前就聽說過,在張家仗著老夫人的寵愛可以說是無法無天。
所有下人想攔又不敢攔。
四少爺什麼脾氣他們是知道的,可是萬一他真把二少夫人打了怎麼辦?這樣張府就熱鬧了,先是嫂子打了小叔子還讓小叔子下跪,後來又是小叔子打嫂子。
見張安玉眯著眼睛,還未完全長開的臉上帶著惡劣,一步步朝自己走來,阮慕陽意識到他真有可能打她。
“四少爺。”點翠和琺琅慢慢地移到了阮慕陽身前。
忽然張安玉停下了腳步。看著點翠和琺琅護住的樣子,他不屑地笑了笑說:“怕什麼!本少爺從不打女人。”看到阮慕陽眼中還未來得及收起的慌張,他的笑容加深了,頗有些得意。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點翠,回穿雲院拿藥來。”
吩咐完後,阮慕陽從琺琅身後走了出來,看向張安玉,眼中帶著歉意說:“四弟,方才得罪了。”
她完全沒了剛剛打他巴掌叫他跪下時氣勢,笑起來整個人都柔和了,嫻靜如月夜下潺潺的細流。
就如同朱夫人一樣,張安玉失去了發難的最佳時機,一腔的怒火只能憋在肚子裡,著實憋屈,可又沒辦法。
得,伸手不打笑臉人。
一旁的福生一顆心起起落落了許多回,終於落了下來。他感激地說:“多謝二少夫人,今天多虧了二少夫人,不然這事兒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怎麼捱打還得謝她?張安玉聽著福生的話,越聽越覺得自己憋屈,於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讓他閉嘴。
到底是誰的小廝?沒看見主子被打了嗎?
阮慕陽笑了笑說:“只要四弟不計較就好,方才下手重了些。”
張安玉如此的配合是她之前沒想到的,不過這樣的結果最好。若是由著朱大人那張嘴到處罵,罵到了聖上那裡,聖上會覺得老尚書管教不嚴,張家的子孫一代不如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