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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阮慕陽去向老夫人請安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季氏在與老夫人討論請期。張安玉也在。
請期便是擇定婚期。
好些日子沒見張安玉,阮慕陽覺得他雖然看著還是原來的樣子,卻有些變了,又說不上哪裡變了。
張安玉的目光對她對上。
阮慕陽笑了笑說道:“還未恭喜四弟,終於要成家了。”
張安玉笑了笑:“多謝二嫂。”他眼底閃過落寞。
“慕陽,你來得正好,我與你二嬸去卜問了幾個吉日,你來看看這幾個日子,哪個好。”老夫人朝阮慕陽招手。
阮慕陽走過去看了看,發現這幾個日子都集中在明年上半年,而現在已經是九月中了,時間有些倉促。
“怎麼日子這麼趕?”她疑惑地問。
“聽安夷說dash;dash;”老夫人隱晦地指了指上面,低聲說,“恐怕也就一年的事情了,要是恰好遇上國喪,又要等一年了。”
阮慕陽有些驚訝。
“上面”的人自然就是皇上了。
她沒想到武帝的身子已經這麼差了,若是真的就是一年內的事情,恐怕馬上就要開始不太平了。
想到這裡,她心飛快地跳了起來,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還有對未知的結果的恐懼。
提到武帝的身體狀況,老夫人、季氏和阮慕陽都是一臉嚴肅,唯獨坐在一旁的張安玉懶散地勾了勾唇。
誰知道他的二哥說的是真的,還是隻是危言聳聽,想讓他早點成家呢?
“那便六月初八吧,那時候還不是特別熱。”阮慕陽指著紙上的“六月初八”說道。
老夫人覺得可以,又徵詢季氏的意見。
季氏點了點頭。
親事就這樣定了下來,張安玉垂了垂眼,隨後又笑了笑。不同於平時惡劣或者懶散的笑容,這是一個夾含著隱晦的溫柔與苦澀的笑。
他苦的是,他的婚期婚期是她親自定下的。
他笑的是,她至少給他定了婚期。
從今往後,她只是他的二嫂了。他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仗著自己年紀小,整日與她作對了。
果然,不出阮慕陽所料,半個月後朝中發生了一件事。
兵部職方司郎中王學光去年在邊境因為謀劃失利而輸了一場仗,因為害怕被責罰,便謊報了戰果。自去年開始,邊境的將領便開始上訪卻被他重重阻攔,知道近兩日傳到了都察院御史和內閣耳中。
而王學光是永安王個謝昭的部下。
武帝知道是大怒,當場就將王學光拖出去斬了。全家連坐,一個不留。
隨即,武帝又當著眾大臣和太子的面,將謝昭和狠狠罵了一頓。
王學光一事使得武帝的態度又破朔迷離了起來,原本朝中許多大臣覺得改立太子是遲早的事,如今又覺得不一定了。
阮慕陽聽到這個訊息心中也是上上下下的,據張安夷所說,武帝的身子大不如前,也就這一年的事情了,卻遲遲不改立太子。
當真是帝心難測。
十月,阮中令生辰。
張安夷與阮慕陽一同回了阮府。
阮中令早已今非昔比,不僅自己是工部尚書,幾個親家也都是了得。嫡長女阮暮雲嫁的是內閣宋學士的嫡子,二女兒阮慕陽則是張閣老的夫人,嫡長子阮明華娶的是右都御史劉之洞的嫡長女。
此次他生辰,阮家極為熱鬧。
就連永安王謝昭也來了。雖然現在是敏感時期,不宜在武帝眼皮子低下公然結交大臣,但是阮中令是他的舅舅,前來祝賀別人也挑不出錯來。但實際上,因為阮中令態度曖昧不明,始終沒有站在永安王這邊,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