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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琺琅神色凝重地回來了,在阮慕陽耳邊低聲說:“聽說聖上下午的時候遇刺了,現在外面正在加強守衛。”
阮慕陽心中一驚問:“聖上可有受傷?”她印象裡上一世這個時候並沒有聽到武帝遇刺受傷的事情。
果然,琺琅搖了搖頭說:“聖上沒有受傷,倒是聽說隨行的大臣裡有人受傷了。”
聽到有隨行的大臣受傷,阮慕陽想到了張安夷也在其列,心提了起來:“有沒有說誰傷了?傷了幾人?”對於行刺的事情一概不知,她不知道受傷的大臣是一個人還是許多人,不由地替張安夷擔心了起來。
“不知道。”琺琅安慰道,“夫人,二爺應該沒事的。”
接下來,阮慕陽便在焦急中等待張安夷回來。
敢做出行刺聖駕的事情的只有前朝餘孽。光華到了武帝這裡已經是 六品敕命
“沈大人受傷了?”阮慕陽驚訝地問,“還有別的官員受傷了嗎?”
張安夷點了點頭,語氣裡含著幾分與平日裡不一樣的意味說:“在場的官員之中,只有她受傷了。當時刺客奔著皇上而去,沈四空擋在了皇上前面。”
阮慕陽想象了一下當時千鈞一髮的場景,說不出話來。
沈未是一個女子,什麼樣的決心和勇氣才能讓她搶在所有男子之前擋在了聖上面前?
至少她阮慕陽如今是惜命的,做不到的。
不知道沈未這樣超脫了一般女子、毫無畏懼的做法在張安夷心裡是什麼樣的。
並未留意到垂著眼睛的阮慕陽眼中的悵然,張安夷親暱地撫過她的臉頰說:“夫人先睡吧,我去看看她。”
看著張安夷離開,阮慕陽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叫外面的琺琅。
“夫人有什麼吩咐?”
阮慕陽眼中已然沒有了方才的低落和悵然。她吩咐道:“我出去一下,你替我在這裡守著,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二爺。”
琺琅驚訝地問:“夫人,都這麼晚了,才鬧過刺客,你要去哪?”
“放心吧,沒事的。我去去就回。”
心中的自愧不如讓阮慕陽產生了巨大的危機感,自張安夷離開後便覺得心神不寧。大晚上去看望,孤男寡女,她心中實在膈應。想去看個究竟。
張安夷與沈未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
阮慕陽尋到了沈未的住處,一路上並未有人懷疑。
好在沈未平日裡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院中連服侍的人和守衛都沒有。阮慕陽悄無聲息地靠近院中唯一亮著昏黃燭光的那間屋子。
身為官家女子,從小便被教養要落落大方,做事端正穩重,除去有一次在張安夷書房門口外,這是她做的最偷偷摸摸的事情了。
藉著未關嚴實的窗戶,阮慕陽隱約看到了一個坐在床上、一個站在床邊的兩個人影,正是沈未與張安夷。
他們似乎發生了爭執,屋子裡的氛圍有些沉默。
“今日你實在不該這麼冒險。”聽到張安夷的聲音,阮慕陽愣了愣。
他的聲音裡沒有了往日的溫和,語氣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
坐在床上的沈未抬頭,清瘦蒼白的臉上帶著嘲弄之意,語氣也絲毫不客氣:“張二!要不是因為你,我至於兵行險著嗎?”
張安夷對沈未的嘲諷視若未見,依然語氣平靜地說:“你是個女主,要入內閣太危險了,靠近聖上身邊太危險了,容易被發現。”
阮慕陽雖然早就猜到他知道沈未是女子,可如今聽到他這樣平靜地說出來,心中還是有些難受。
“所以你便在聖上有意提拔我兼任禮部侍郎的時候,推薦我去國子監?去教書?”沈未的聲音裡慢慢帶上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