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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慕陽想了想,對琺琅道:“把我的面紗拿來。”他一日在馬車那裡等著,她難道便一日不出去了?錯過了這個時候,等雨繼續下起來她又得被困上幾日,別說到底京州了,就連什麼時候能進揚州城都說不定。
待將面紗戴好後,阮慕陽在點翠與琺琅的陪同下走出了廂房。
馬車旁,除了寒食和護衛車伕外,果然還多了一人。
昨夜為見到真容,尹濟心中始終有幾分遺憾,打定主意想見見簾後的女子是什麼模樣。此時終於見她出來了,端莊貴氣的衣著下難掩窈窕的身姿,沒看見臉便能讓人覺得她氣質不凡,不敢褻瀆。
再看向她的臉……
尹濟心中再次遺憾了起來。
得,又戴著面紗了。
越是看不到便越想看,心中越執著。
阮慕陽卻連看也沒看尹濟一眼,低著頭,點翠與琺琅用身子將她擋住,扶她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駛出了寺廟。因為雨剛停,地上還沒有幹,所以很難走,走得很慢。
尹濟不知道從那裡弄了匹馬,跟在了阮慕陽的馬車旁邊,一路逗著寒食。
寒食這兩日也是被他煩透了,語氣裡帶著無奈說:“我說這位公子,您就別跟著我們了。”
尹濟此時完全不見了兩日前的落魄,臉上甚至還帶了笑容:“誰跟著你們了?這是通往揚州城的唯一一條路,你們家夫人走了便不準旁人走了?”
寒食無言以對,只好轉過頭不去看他。
“夫人,他到底是什麼人?”點翠問。
她們三人坐在馬車裡,將外面尹濟與寒食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小心點。”阮慕陽也看不出來。原先見他醉倒在泥地裡,失魂落魄的,以為是受了什麼打擊,可誰知他醒來後卻完全變了一副模樣。能醉成那樣原先的落魄定然是真的,而如今他這副模樣也不似假的。
若不是尹濟看著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比自己還要小一點,阮慕陽定然要覺得他不簡單了。
通往揚州城的路,原本應該有商客來來往往,卻因為連著許多天的大雨。鮮少有人。
似乎有些安靜得過頭了。
原本正在逗著寒食的尹濟臉上的笑容慢慢落了下去,看向四周。
見他忽然不說話了,寒食有些奇怪地看向他:“怎麼了?”莫不是又有什麼壞水?
“我的家裡人來迎我了。”
“家裡人來你皺眉幹什麼?感覺跟仇家來了一樣。”寒食一臉莫名。
尹濟嘆了口氣,看了眼被車簾掩得嚴嚴實實的馬車,輕嘆了一聲說:“這回怕是要連累你們家夫人了。”
在寒食還沒聽明白的時候,忽然有五個蒙面人從四處衝了出來。
寒食被嚇了一大跳,立即大叫道:“什麼人!快保護夫人!”
馬車裡的阮慕陽聽到了動靜,心提了起來。
怎麼會有刺客?
點翠與琺琅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嚇得抱在了一起,連馬車的車壁都不敢靠近。
“夫人!怎麼辦?”點翠緊張得都要哭出來了。
阮慕陽亦不知道怎麼辦,只能躲在馬車裡。
這一次出來。為了防止遇到什麼意外,特意來帶了四個會武的護衛。據張安夷說,這四人武功不低。
動物是最敏感的,馬感覺到了危險,嘶鳴了起來。阮慕陽跟點翠和琺琅躲在馬車裡不敢動,只聽見外面刀劍相碰的聲音,驚心動魄。
過了一會兒,馬車外的打鬥聲漸漸平息了下來。
馬車裡她們三人卻誰也不敢出聲,誰也不敢去看外面的情景。
直到寒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