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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離開,阮慕陽在點翠與琺琅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寒食與車伕坐在車外。
“四少爺這脾氣怪嚇人的,夫人以後還是少與他照面為好。”點翠不知道阮慕陽與張安玉之間誤會,只當張安玉記恨著當初阮慕陽在朱夫人面前打了他一巴掌還讓他下跪的事。
阮慕陽點了點頭。她巴不得不要與這位四叔照面。
一直隨著馬車車簾飄起看著外面的琺琅忽然說:“夫人。看。”說著,她微微的掀起簾角。
阮慕陽和點翠看過去,只見斜前方,張安玉騎在馬上,身後跟著兩個小廝,一副京城紈絝的樣子,得意極了。
“怎麼會是四少爺?”點翠低聲地問。
琺琅回答道:“四少爺跟我們一直同路。”
阮慕陽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預感,但是轉而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朱家怎麼可能邀請把小公子腿打斷了的人去,就算他們真請,憑張安玉的性子,因為這件事捱了巴掌下了跪。也一定不會去。
直到馬車在朱府門口停下,外面傳來張安玉懶洋洋的聲音:“二嫂磨磨唧唧的還不下車,難不成還要朱家的人親自來親嗎?”
阮慕陽才知道自己料錯了。
這朱家和張安玉都是奇人。結了那麼大的樑子,差點一條腿賠一條腿,過了個年就像沒事了一樣,一個請,一個願意來。
看到阮慕陽從車上下來,微微皺著眉,目光中帶著幾分打量和疑惑,張安玉得意地笑了笑。
福生笑著說道:“二少夫人,先前我便想說。咱們四少爺接了朱家公子的帖子,也是來赴宴的,咱們同路。”
張安玉抬眼看向福生警告說:“再話多真給你送穿雲院去了。”
福生訕訕地住嘴。
都察院的言官御史們雖然權力極大,連洛階和徐厚這樣的權臣都拿他們沒辦法,但是鮮少有人來討好他們向他們行賄。因為誰向御史們行賄就相當於找死,第二天鐵定被告到聖上那裡。言官御史們大多清廉,家中沒有別的大臣那般富裕,再加上朱大人是寒門出身,也沒有鋪張的習慣,滿月酒辦的排場比起別的官宦之家,排場沒有那麼大。
進去之後。男女眷是分開坐的,有一道屏風攔著。
阮慕陽和張安玉坐的位置剛好就隔著一道屏風,能隱約看到一道聲音,聽到說話的聲音。
阮慕陽之前鮮少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許多人瞧著她眼生,可是見她舉止端莊,自有一種旁人打擾不得的安靜,紛紛猜測她的身份不低。
“許久不見,二少夫人的氣色越來越好了。”朱夫人知道阮慕陽會來的時候很驚訝,她也知道阮慕陽自從成了狀元夫人之後收到了多少帖子,沒想到應了她的邀約。要知道這是她成了狀元夫人後第一次赴宴。
因為不抱期望,所有當結果大大超出預期的時候,朱夫人便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覺得自己以前因為孩子小打小鬧跑上門實在做得太過分,心中不由地愧疚了起來。
阮慕陽笑著道:“還未恭喜朱夫人得了長孫,以後要當祖母了。”
朱夫人有多難纏大家都是知道的,難得見她對個年紀輕輕的夫人如此和顏悅色,大家不由地對這個婦人的身份更好奇了。
這二少夫人不只是哪家的二少夫人。
屏風另一旁,張安玉正聽著屏風另一側阮慕陽說話,忽然手臂被拉了拉。
“張四,那說話的就是你二嫂?聽我娘說你二嫂是個厲害的人物,那日她去張府找你算賬,張家的長輩都不在,迫不得已把她請過來。人家看著柔柔弱弱端莊得不得了,結果上來就給你了巴掌,打得你懵了,還乖乖聽她的話跪下認錯了。是不是啊?”這人便是朱家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