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直到一個人形的陰影投到了桌上,在她的紙上落下了一個輪廓。
高高挺起的是鼻樑,完美的邊緣線應當是側臉的線條。意識到這線條是男子獨有的,阮慕陽抬起了頭。對上張安夷滿含笑意、比早春陽光還要溫暖的眼睛,她驚訝地問:“二爺不是在看書嗎?怎麼來了?”
“讀到一散曲,想起了夫人,便來看看。”
只是讀到一首散曲便想起了她,便在即將春闈之時分神來看她?張安夷說得平常,可是阮慕陽卻聽出了幾分別樣動人的味道,也不知是被陽光照的,還是如何,臉上慢慢泛起了紅暈。
“什麼詞?”她目光撞進了他滿含。
“出皇家麟鳳網,慕夷齊首陽,嘆韓彭未央。早納紙風魔狀。”他的聲音低低的,含著三分笑意三分悠揚,吟出詞句來時目光落在阮慕陽身上,像極了文人騷客對著心愛女子吟詩時目光纏綿的樣子。
阮慕陽只覺得他字字都敲在了她心尖上,叫她的心隨著他微微起伏的語調起起落落地悸動。
慢慢地房中生出的綿綿繾綣比外面的春光還要叫人心中柔軟。
只不過阮慕陽在做學問這方面實在沒什麼造詣,涉獵的散曲更是少之又少,先前從未聽過,只能參透大概的意思。不過她發現這首散曲裡竟然含著他們二人的名字。
他真的就為了這句詞分心而來的嗎?離春闈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倒是繾綣了起來。怎麼平日裡不曾想他能做出這樣荒唐又風流的事?
實際上張安夷確實是的。當讀到這句的時候,他眼尖地就注意到阮慕陽的名字,心下一片柔軟,隨後“慕陽”兩個字便始終在他心間纏繞著,任由他去看別的書也沒有用。於是他便乾脆來了。
就當阮慕陽想著如何措辭勸他回去才不會像一心盼著夫君功成名就的河東獅之時,張安夷的目光落在了案上她畫得一小半的圖上。
“百鳥朝鳳?夫人竟然喜愛畫畫?”
聽出了他語氣裡的笑意和揶揄,阮慕陽不好意思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把紙收起了。
他日後可是丹青妙手、一字一畫難求的大家,她這點畫技在他面前可不是丟人現眼嗎?
可是張安夷卻按住了她的手。
阮慕陽著急了:“你鬆手!”
“頭一回見夫人不好意思了起來。”張安夷對她的話和羞惱的態度置若罔聞,反而將她的畫鋪平,俯下身子,手撐在案上細細觀賞了起來。
他就站在阮慕陽斜後方,俯下身子的動作直接像是把她抱在了懷中一般。
身後的重量讓阮慕陽不得不彎下了身子。掙扎不了,遮也遮不住,她只好解釋道:“只是在宮中之時阮妃娘娘叫我替她畫花樣,這兩日閒來無事時我想了起來,便拿出來繼續畫。我本就不擅長這些,有些強人所難了。”
張安夷輕笑了一聲,溫熱的氣息拂過她後勁敏感的肌膚,隨後在她耳邊低聲說:“我教你。”
阮慕陽挑起了眉毛。還要不要看書考會試了?竟然還有閒心教她畫畫?
像是為了讓她回過神,張安夷側過頭在她臉上輕輕吻了吻說:“專心一些。”
說著,他拿起了筆,沾上了墨,在她原來畫了一小部分的圖樣上繼續畫了起來,說道:“百鳥朝鳳描繪的是眾鳥朝賀,鳳為主。卻不能在正中過於死板……”
他只是輕輕勾勒了幾筆,原本不成形的圖便有了幾分樣子。
阮慕陽心下感嘆,慢慢認真了起來。
進來倒茶的點翠瞧見了他們這般親密的樣子,紅著臉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可是聽著聽著,兩人之間的氣氛便不對了起來,張安夷越靠越近,從背後緊緊地貼上了她。他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是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