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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陪著你的?”趙氏有幾分意外。女人生孩子男人大多是在外面等著的。產房是見血的地方,對男子來說非常晦氣,鮮少會有男子要進去的。而且張安夷因為丁憂,住在京郊,趙氏沒想到他回來了。
“他對你倒是真心。張家的男人都不娶妾,你比你姐姐要有福氣多了。”說到阮暮雲,趙氏嘆了口氣。
前年的時候,宋家給宋新言納了個妾氏。不是他們夫妻不恩愛了,而是男子三妻四妾是免不了了。像張家這樣有家規不得納妾的整個京城找不到第二個。阮暮雲當時沒說什麼,可是回到阮家見了趙氏後就哭了出來。
阮慕陽垂了垂眼睛,十分心疼自己的姐姐。
好在張家的男子不得納妾,若是張安夷要納妾,她恐怕沒辦法那麼識大體。她根本連想都不能想象他對旁的女人那樣溫聲疼惜。
和旁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是許多女人都要經歷的,就連趙氏也是,阮中令有兩方妾氏。像她們這樣的正妻必須要能容忍。這個話題太過沉重,趙氏轉移了話題道:“孩子可取名字了?”
“還沒呢。”張安夷匆匆而來,又匆匆離開。自然是沒來的給孩子取名字的。
趙氏的話提醒了阮慕陽。確實該取名字了。
“這孩子身子不好,大名留給他父親取,小名要取得隨意一些,都說賤名好養活。”
阮慕陽點了點頭。這跟她想的一樣。孩子的大名自然是要留給張安夷取的,她不是的料,取名恐怕也取不好,也就不在張安夷這樣的人面前班門弄斧了,小名隨意一些,她可以取。
趙氏離開後。阮慕陽便開始想孩子的小名了,一想便想了好幾天。
最後,他決定給孩子的小名取叫廿一。
他生於正月二十一,便是廿一。
“夫人,小少爺這個小名好!”紅釉道。
阮慕陽笑了笑,滿眼溫柔地看著懷中的廿一。恢復了幾日,她的身子已經有些力氣了,下身也不怎麼疼了。
廿一長開了一些,不再像剛剛生出來的時候一樣皺巴巴的了。白白的一團,十分招人喜歡。
又恢復了幾日之後,阮慕陽讓琺琅準備了筆墨,準備寫信將給孩子取了小名的事情告訴張安夷。
當日,京郊老尚書與老夫人墳前的草房內,張安夷拆開信封,看到那一列字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格外溫和的笑容。
信上雖然只有一列字,卻能聽出是阮慕陽的口吻給孩子取了小名廿一。大名等二爺來取。
草房之中的陳設十分簡單,處處透著樸素之感,張安夷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與生俱來的清俊和歲月磨鍊下留下的儒雅變得更清晰。他身處於這樣的草房之中,就連一簞食,一瓢飲都成了內斂的優雅與高貴。
在簡單的木桌上鋪開筆墨,他提起筆,寫下一段話由生辰取小名,夫人甚是高明。切記好好調養身子。毋叫我憂心。
信送出去的當晚,阮慕陽便收到了回信。
阮慕陽覺得莫聞這樣來回跑有些辛苦。
開啟信,看到上面的字,她如同聽到了他揶揄的語氣一般,挑了挑眉。
她實在不會取名,無可奈何之下才跟據生辰取的,竟叫他發現了。
成親這麼久,簡短的書信往來之前從未有過。阮慕陽卻從中體會到了幾分隱晦的、難掩的樂趣。雖然他沒說,她也知道過去的事情還在他心中。她能夠看出他的愧疚和補償,其實她也一樣。因為同樣存著愧疚,所以他們之間還是有幾分小心翼翼,這樣書信的來往反而將他們之前拉近了許多,前所未有的近。
就這樣,阮慕陽和張安夷透過書信經常來往,語氣輕鬆。每當看著莫聞從京郊回來,阮慕陽便會十分期盼,同時對莫聞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