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方才的想法排除在外後,阮慕陽就沒有多想別的了。她說道:“我下午的時候逼問了一下張安朝,原本以為他會供出裘太后的人,可誰知他說指使他的是尹濟。”
“尹濟”兩個成功讓沈未的跳了跳,一陣心虛。
“他應當是受人指使嫁禍尹濟的。”沈未努力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說道。“裘太后想借此機會栽贓,增加我們對尹濟的不滿,讓我們對他出手。”
張安夷找了幾天了都沒找到,在旁人眼裡是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了。他這一派只剩下沈未一箇中堅力量。裘太后是想從中挑撥,讓他們兩敗俱傷,最後不費一兵一卒,坐收漁翁之利。
阮慕陽微微壓低了聲音對沈未說道:“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再拖下去恐怕太后會起疑。”在她決定讓張安玉繼續盯著張安朝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打算。只是她不知道張安夷是怎麼想的。
沈未意外地看著她問:“嫂夫人的意思是”
在她看來,阮慕陽確實比一般的婦人心思細膩、沉靜,但是這也僅用於在張府坐鎮,騙過所有人。這對於一個懷了七個多月身孕的婦人來說已經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有別的打算。
阮慕陽沉了沉氣,語氣平靜地說道:“後日早朝的時候,由我去告御狀,最合適不過。如果你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差個時機的話,就是後日。”
她語出驚人,讓沈未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把握時機,大膽出擊,這是阮慕陽最擅長的。
不用她多說,沈未心中立即隱隱有了想法。再次打量阮慕陽,沈未已經無法將她當成一個婦人來看待了,她的城府完全不輸在朝為官的男子。
“只是,嫂夫人你現在有孕在身”恐怕張二不會答應。
阮慕陽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不會有事的。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措手不及。”
她平靜的聲音和語氣很有說服力,沈未有些心動了,卻不敢自己拿主意。她皺著眉思量了一下,道:“還是等我一會兒回去派人給去跟淵在說一說這件事,看他是如何打算的吧。”
為了防止被裘太后的人發現,他們都十分謹慎,就連沈未都沒有貿然去見過張安夷。
“好。”
沈未匆匆離開。在出穿雲院的時候,她遇到了張吉和李氏。“伯父、伯母。”她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阮慕陽派人將張安朝關在院子裡的事情在張府鬧出了很大的動靜。她公然這麼做,彷彿整個張府都在她的控制下了一樣。
這哪裡像是個孕婦做的事情?
是以張吉和李氏來了。
看到他們,阮慕陽恭恭敬敬地叫了聲:“父親、母親。”
“剛剛我看見沈大人走出去了。”剛剛坐下,李氏便語氣不滿地說道,“你一個婦人怎麼能單獨見年輕男子?”
阮慕陽也不頂撞她,只是道:“是商討二爺的事情。”
李氏張了張口,不說話了。
“你派人將安朝看了起來是怎麼回事?”張吉開口問道。張安夷出了事,現在張府應該是由他執掌才是。可是阮慕陽卻做什麼事都沒有知會他一聲,這讓他覺得面上十分無光。
阮慕陽哪裡能猜不到張吉的這點心思?
他的兒子和孫子下落不明,他卻最關心的還是自己。
“回父親,二爺和廿一遇刺的事情跟三弟有關。”
阮慕陽的話音落下,張吉和李氏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說什麼?”張吉問道。
“是四弟查出端倪的,然後我們問了三弟,是三弟親口承認的。指使他的人是尹濟。”說到這裡,阮慕陽朝他們問道。“父親和母親認為,三弟謀害了朝廷命官,我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