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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到了酉時,外面夜深人靜,房門再次被敲響了。
這時沈未正趴著看書。白日裡她睡得太多了,這個時候並沒有什麼睡意。
“又怎麼了?”她皺著眉問門外。
這麼晚了,難道是那個楚棲不死心又來了?
可是門外聽不見護衛的回應。
就在沈未有些疑惑,覺得很是不對勁的時候。房門忽然被從外面推開。
她驚得冷聲問道:“誰!好大的膽子,連我的房中也敢硬闖?”
房門被徹底推開,一個穿著頭蓬遮著臉的人走了起來。在沈未警惕的目光之下,他回身關上門,脫下了深色的斗篷,笑著道:“沈大人的房間未免守得太嚴了一些,比深宅大院中小姐的閨房還要難近。”斗篷下露出來的正是尹濟那張帶著輕佻笑意、精緻俊朗得如同江南戲曲之中書生一樣的臉。他輕佻的言語,懶散的笑容彷彿真的是個夜探女子閨房的風流書生。
看到是他。沈未鬆了口氣,隨即冷著一張臉說道:“尹大人倒是對深宅小姐的閨房熟悉得很,想來是去的不少。”
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尹濟失笑道:“深宅小姐的房間沒去過,今夜我倒是探了探沈大人的閨房。”
“大人”與“閨房”兩個詞矛盾極了,沈未從中聽出了調戲之意,聲音不由地更冷了:“我的護衛呢?”
士可殺不可辱。
而且將她這欺君之罪掛在嘴上,不是想害她嗎?
“不方便讓人看到我的臉。護衛又始終守在門口,我只好派人將沈大人的護衛給迷暈了,多有得罪,還請沈大人見諒。”
將她的護衛迷暈?這般肆意妄為,沈未氣得背後的傷口都疼了起來。
“你來做什麼?”
尹濟勾唇笑了笑,緩步走到了床邊低頭看著趴在床上的沈未。看著她仰頭看自己,臉色蒼白,眸光卻很冷的樣子。不由地想到了昨夜那個極長的夢,夢裡確實有她趴在床上的姿勢,身下紅色的官服襯得她的肌膚白得發光,身前的柔軟被壓得變形
感覺到有汩汩熱流開始慢慢朝小腹彙集,他立即收回了神思,語氣中帶著幾分咬牙切齒道:“我是來找沈大算賬的。”從上午去了戶部開始,他忙到了現在才得空,想找他打點的官員更是絡繹不絕。讓他連一點清靜都沒有了。
提起這件事,沈未蒼白清冷的臉上閃過得意之色,道:“尹大人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不是說好將計就計嗎?”
尹濟被她氣笑了。分明就是她先前故意沒有告訴張安夷這件事,讓張安夷誤以為真的是他,才有了清查這六年來的賬目這一出,當他不知道?
“巧言令色!”他道。
沈未不甘示弱地回道:“不及尹大人之萬一。”
從昨夜遇到行刺被尹濟救了開始心中的鬱結終於在此刻消失了,沈未的心裡格外地暢快。眼中隱隱地出現了幾分快意,嘴上解釋道:“尹大人正好借清查賬目一事徹查裘太后的黨羽,想必那些人之中沒幾個是乾淨的,可以抓出來一大片,難道不是將計就計?”
尹濟可以確定今日在皇極殿之中張安夷是真的想整他,所以並不聽沈未的解釋。
他的注意力不知何時已經被她那張淡粉色的唇吸引。他站在床前,她趴在床上仰著頭跟他說話,正好像是對著他小腹下的某處。隨著她說話時那張小嘴一張一合,他那熱流彙集的地方似乎能感覺到她氣吐如蘭一樣。
沈未絲毫沒有意識到尹濟腦中在想著什麼,只是莫名地覺得他那視線有些不對勁,瞧得她不自在。她本能地覺得他此刻想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尹大人,三更半夜的,您是不是該走了?”她道。
尹濟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