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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抱的真高。”煙火迸裂的聲音裡,夾雜著張青世奶聲奶氣的聲音,親切極了。
借宿一宿
過了年就是新德六年了,這一年恰好是三年一度的會試之年。
過完年,禮部、順天府等就開始籌備起了會試。而會試主考官、同考官,以及殿試讀卷官的名額遲遲沒有定下來。
每一屆會試都會有許多新的學子走進朝堂,他們或許就是未來朝廷的肱股之臣。作為考官,可以將這些學子收入自己門下,讓他們成為自己的門生,這是擴大實力的好機會,還能暗中提拔自己看重的人,是以裘太后一派十分看重會試考官的名額。
元帝自然也不會妥協,讓即將踏入朝堂的學子成為裘太后的人。
後來,張安夷提議道:“皇上,這主考官之位不如讓孫大學士擔任。”
這個孫大學士是個一心鑽研學術的大儒,對聖上也是忠心耿耿。
元帝想了想覺得這個提議不錯,道:“孫大學士也是三朝大儒了,可有人有異議?”
其實原本張安夷擔任主考官的呼聲很高。
張安夷是本朝第四個連中三元的,也是最年輕的一個,從武帝在位時期開始,相繼纂修了光華崇帝實錄、光華聖典等,還擔任了平樂大典的總修纂。若論才學,除了一些年邁的大儒之外,無人能及他。而他之所以還略遜色於那幾位大儒,不是才學不夠,而是年紀不夠,相比那些已過花甲的大儒,他還太年輕了。
讓一個直觀學術,不問黨派之爭的大儒擔任主考官再合適不過,接下來同考官就是元帝和裘太后這邊互相爭名額,幾乎是一半一半。
其中,沈未也在同考官之列。
當知道張安夷不是這次會試的主考官,也不在同考官之列,張府有一個人十分高興s;s;張安朝。
兩屆落榜,一屆迴避,他始終與金榜無緣。可是他心裡依然存著幾分念想,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想要繼續考。
阮慕陽聽說張安朝還要參加會試,不知道說什麼好。
“三弟看來是瞞著府裡所有人準備了許久。”與張安夷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她說道。
她下意識地覺得張安朝和陳氏先前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出來,是在防著他們。
張安夷笑了笑,動作溫柔地撫摸著阮慕陽還未隆起的肚子說:“其實他大可不必這樣。若是他真的能憑本事考上,我也不會阻止他。”阮慕陽懷張青世的時候,一開始他並不在她身旁,這一回像是要彌補一樣,把所有的溫柔和寵溺都給了她。
享受著此刻的溫情,阮慕陽勾了勾唇。這一次有喜,早早就開始調養身子,她的氣色倒是比平時還要好一些了,臉上也比以前稍微圓潤了些,面板白皙剔透。
她知道張安朝若是真的能考上,張安夷必然不會阻止他。她知道他對張家的人都是存著比對旁人更多的包容的。
張安朝和陳氏的這番舉動未免太小家子氣。
可是會試結果出來的時候,張安朝依舊榜上無名。
阮慕陽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心中微微地嘆息了一聲。
第二日她在府裡找張青世回去喝藥的時候,遇上了陳氏。張青世頑皮,十分不愛喝藥,每回喝藥都要鬧上好一陣,要阮慕陽親自哄才行。
“二嫂。”陳氏看著阮慕陽的目光有些閃躲,似乎十分尷尬,又似乎還夾雜著別的情緒。
阮慕陽看破也不點穿,點了點頭,也不提會試的事情,而是問:“三弟妹可有看到廿一?”
陳氏搖了搖頭。
阮慕陽也沒有跟她多說,打了聲招呼就去找張青世了。走著走著,她回味起了陳氏剛剛的眼神,除了尷尬之外似乎還有一絲s;s;怨懟。